</dt>
拿下他計程車兵搜身驗明瞭身份之後,才逐漸放下警惕。
為首的軍官上下掃了他一眼,想著這弱不禁風的體格應該也翻不出什麼浪來,便問:“你說你是夏國的使臣?”
“正是,可否請將軍帶我去見袁主帥?”
那人皺了皺眉,俄頃還是回道:“你先隨我來。”
走了一刻鐘有餘,期間顧淮南甚至都沒有多看軍營一眼,一直都是老實本分的。
帶他過來的官兵見他如此,不由得生出一股輕慢之心,想著這夏國怕是沒有什麼人,要不怎麼連使臣都派了這麼弱的一個。
不過到了袁徵賬前,那人又問了一句:“只見我們主帥?”
“自然,我等此番就是奉命前來尋袁大帥議和的。”
那人眉頭一挑,總覺得事情不對。這種事情單獨找袁大帥?他們三皇子可也在帳中呢,難道夏國的皇帝會不知情?
“只見他?”
“只求見他一人。”顧淮南強調。
那人心裡雖百戰千回,但是還是進去稟報了。不多時,他從裡面出來,跟顧淮南道:“你進去吧。”
顧淮南看著方才領他過來的那人消失在夜幕中,微微一笑,隻身一人走進了營帳。
若是他猜的不錯的,待會兒只說上兩句,大概就要被某個匆匆趕來的人打斷。
顧淮南提步往前。剛一進去,便看見營帳裡還站著兩人猛將。
中間坐在榻前看書的那個,正是袁徵。
袁徵替大齊南征北戰,立下赫赫功勞,單看樣貌便知其勇武。個頭極高,下巴上蓄著長鬚,眼珠黢黑,看人的時候彷彿有一抹亮光閃過。分明是凶神惡煞的長相,但卻有給人一種正氣凜然之感,頗為矛盾。
不過這與顧淮南聽到的訊息並無什麼不同,袁徵此人的確是個性情中人,且愛才如命,禮賢下士,是個不可多得的將領,壞就壞在他太過優秀,才引得君王忌憚。
顧淮南在打量袁徵的時候,袁徵也在打量他,見顧淮南獨自一人來了他的帳中還這般淡然自如,不由得高看了他一眼,不過出口仍舊輕蔑:“你們夏國的使臣就是這麼個寒酸的排場?”
“非也,夏國人人都抱著拼死一戰的決心,只我一人主和,毛遂自薦,費了好大的口舌才得見大帥。”
袁徵不屑:“區區小國,便是拼死又能如何?我齊國地廣人多,動動指頭便能捏死你等。”
顧淮南扯了扯嘴角:“大帥熟知兵書,怎不知項羽破釜沉舟,率領兩萬楚軍攻克秦軍四十萬;豈不聞淮英侯韓信背水一戰,以三萬漢軍破趙軍君二十萬。戰場上勝負難辨,若不是真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怎知誰勝誰負?況且就算到了死地,也有置之死地而後生的說法。戰前就定輸贏,未免太過武斷。”
巧舌如簧,袁徵對著顧淮南如此評價,他仍不懼:“你夏國有項羽韓信這等奇才?”
“大帥怎知沒有呢?輕敵可是個致命的弱點。且不說夏國本就人才輩出,單說夏國如今的新皇便非常人能及。前些日子聽聞邊境異動,夏國聖上可是親自率軍鎮守臨淮關。天子守國門,這是何等壯舉?如今臨淮關士氣高漲,士兵恨不能戰死沙場以報效朝廷,揚我國威。夏國君臣上下一心,袁大帥當真能壓的下去?”
袁徵沉默了。
他也不傻,知道顧淮南說得都是事實。一個皇帝跑去了前線,只能說明這個皇帝是個不怕死,不懼死,甚至是有些好戰的。
確實有些棘手了。
顧淮南見他沉吟許久,又道:“夏國如今士氣高漲,臨淮關位置緊要,易守難攻,貴國若是仍要開戰,短時間內是無法輕易拿下的。怕就怕在,貴國執著與夏國,想啃一下江南腹地這塊肥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