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公子親自跑去下地的?別說他受不了了,換了咱們一樣受不了。好好一個尊貴的大公子,天天被人折騰成這幅模樣,聖上也忍心?”
謝清成並不嚴厲地教育了妻子兩句:“這樣的話也是你我能說的?以後千萬不要在孩子面前提。你兒子雖然聰明,但是年紀還是太淺了,藏不住心。若有朝一日在聖上面前表露不滿,回頭仕途便都毀了。”
王氏本想反駁,但卻也找不出反駁的話。只能唉聲嘆氣:“從前咱們這樣的人家,哪裡用得著討好別人?”
說句不好聽的,龍椅上的那一位,若是想坐穩了位置也必得問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遠的不說,夏朝開國的時候便是如此,當時世家大族多顯赫啊。就是先皇時,他們這些世家大族沒落了,也依舊留有餘暉。怎麼如今這位聖上一上位,反倒把他們給打的一文不值了呢?
王氏心裡不服氣也是人之常情。畢竟,他們謝家王家之前那般顯赫過。
好在,謝明月並沒有這份倨傲。他的傲慢不是出於身份,而是因為從小養尊處優帶回來的習慣。
謝明月這一晚都未曾好眠,今日發生的事情一直在他腦海中來回閃爍,氣得他都想直接重來一次。若是重來,他說什麼都不會跟著一道去城外了。不去城外,自然也不會丟臉。
可若是懊惱有用的話,那世上也不會平添這麼多的苦惱了。
謝明月一夜沒睡,第二天自然是起不來的。
蕭瑾得知這個訊息之後,又去戶部溜達了一圈。
這些進士們見他來此,表情各不相同,有些人歡喜,有些人躍躍欲試,還有些人暗自牴觸,生怕他又動了什麼別的心思。
蕭瑾失笑,知道過猶不及,仍舊讓他們安生在戶部辦事兒。
謝明月這一歇,就是整整一日。等第二日一早沒有藉口再留在府中時,他才收拾了儀容,準備去戶部。
王氏其實覺得兒子最好還是在家多歇息兩日再過去。
不過謝明月不肯,歇息一日只怕都有人在背後說風涼話,若是多歇幾日,還不知周宜他們會在背後嘲諷成什麼樣子呢。
再說了,謝明月最不想讓聖上對他失望。
彆彆扭扭地跑去戶部之後,謝明月本以為等著他的是眾人的嘲諷,不想戶部這些人見他如平常一樣,有的點頭示意,有的直接笑笑就過去了,自始至終都未提城外的那樁事兒。還有的平常跟他關係不錯,還特意過來問他這兩日是不是病了,否則怎麼請了假?
謝明月真不知該如何回,遲疑間,就見到周宜抱著一沓公文從旁邊繞過。
兩人對視一眼之後,周宜不甚在意地挪開了目光,直接忽略謝明月。
謝明月這才意思到,自己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周宜或許並沒有那麼討厭。
謝明月應付完了這這人之後,直接進了屋子,一轉頭,就見周宜一個人在那兒翻著公文,做著手書。
“你……”謝明月欲言又止,他想問,你怎麼都沒在外頭詆譭他?
周宜抬眼一瞧,見他憋不出話便又重新低下頭。
謝明月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瞧不起人家,可人家壓根也沒把他當成一回事。他昨兒罵了周宜那麼多,周宜這兒卻什麼都沒做,合著只有他枉做小人了。
午憩時,謝明月沒去注意。而是去打聽訊息了,他想知道周宜是不是真的什麼也沒說。結果打聽到的訊息還真是叫人驚訝——
周宜確實守口與瓶,也未曾與人取笑過這件事情。反倒是平常跟他走得近的,竊竊私語時被謝明月黑逮到了。
雖無惡意,但是這取笑的嘴臉仍舊讓人生厭。
聽到這些後,謝明月感覺自己一張俊臉都已經被打腫了,打得生疼。
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