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人說的竟是北方話!
洪儒盛頭一次正眼瞧了一下韓攸:“你是北邊兒人?”
“從前是許州人士。”
許州?那看來是他們齊國的人了。洪儒盛對韓攸瞬間厭惡起來,一個齊國人卻為夏國效力,簡直就是卑鄙小人,毫無廉恥之心。
他抬起下巴:“君恩似海,臣節如山乎?”
洪儒盛平生最瞧不起的就是這樣的貳臣。
不料韓攸被人這麼諷刺也不見生氣,只是不卑不亢地解釋了一句:“大人高看韓某了。韓某原先在許州時可沒有為人臣子的機會,不過是尋常百姓罷了。齊國與夏國交戰,我許州百姓上下一心,共同迎戰,卻是貴國未戰先降,主動將許州等地拱手相讓,實在是傷了五州百姓的心。幸得我朝聖上體恤,開了恩科,才讓更多許州百姓有了入朝為官的機會。前程往事,若真計較起來誰對誰錯還真不一定。不過,如今聽洪大人這語氣,似乎是又有些後悔了?”
韓攸又把球給踢了回來,繞到了洪儒盛身上,
洪儒盛被問得噎住了。
他也沒想到這個韓攸這麼能說會道,從某種角度來看,這也是個不大不小的人才了。
耿元直愉悅地翹了翹嘴角,隨後又趕緊壓下去,只當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就喜歡看別人尷尬,尤其是齊國這群待誰都咬的瘋狗!
洪儒盛沒有回答方才那一問,但其實在場也沒有一個人在意。耿元直放任他一個人尷尬,自己則是收了禮,將三撥人安排好了住處。
因他們聖上特意有交代,誰送的禮最多誰就住好房子,耿元直扒拉了一下發現燕國給的最多,於是便將燕國使臣率先分配,分的還是三樓的房子,最寬敞,最明亮,住的最為舒服。
至於其餘兩國,蜀國稍次,齊國最次。
洪儒盛其實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但是親眼看到差距之後,他還是無法接受,在心裡已經把夏國皇帝罵了個徹底。
見過小氣算計的,還沒見過這麼算計的,誰家裡來了使臣不是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怎麼到了夏國反倒還分個三六九等來。還有他們齊國的白瓷瓶,那麼好的寶貝,這群人竟如此的不識貨。怨不得一輩子都住在這等窮鄉僻壤之地,沒見過好東西,沒什麼眼力見,就算是打了一場勝仗又能怎麼著?不還是一樣的土包子。
這麼玩不起,當初就不應該讓他們來。
這話得虧沒給蕭瑾聽到,否則定要噴得他顏面全失。
他本來也沒求著誰來,是齊國死皮不要臉非得跟著來,他能有什麼辦法?
回宮之後,耿元直將就四方管裡頭髮生的事情原原本本都告訴了蕭瑾。
待聽到齊國那個洪儒盛諷刺韓攸,蕭瑾聽得火冒三丈。蕭瑾這個人為人挺親和,但就是有一點——護短。今兒這話若是韓攸沒回好,真擔了貳臣這名頭,一輩子都得承受別人的吐沫星子,真是其心可誅。
“就該狠狠打他的臉,把他的臉給打爛了!讓他住最差的地都還不夠,這樣心胸狹窄之徒,該叫他們直接趕出去睡大街!”
這些都是氣話,韓攸並未當真,不過聽著卻挺受用的。
誰不想要一個能替自己出頭的君王呢?
韓攸不僅不生氣,相反他還開始出謀劃策了起來:“微臣拙見,這齊國使臣頗有些夜郎自大,不若先由臣領著他們在城內轉兩圈,好讓他們見識見識臨安城的繁華。”
蕭瑾想到齊國時辰那可惡的嘴臉,便點頭答應了:“確實,得要讓他們知道誰才是土包子。”
說完,蕭瑾又提醒韓攸:“千萬記得晚上領著他們出門。”
韓攸想到晚上臨安城的風光,不由得一笑。
從蕭瑾這兒轉了一圈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