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我也會跑回來找孃的。”
蘇梨笑著點點頭。
善哥兒見孃親笑了,想起自己跑過來的目的,立即拉著孃親的手道:“娘,花園裡的石榴花開了,我帶你去看!”
陸玉容最喜歡石榴花,善哥兒也知道,所以早在顧家花園裡的石榴花樹長出花苞時,善哥兒就每天都要跑過去看一看,等著告訴孃親花開了的好訊息。
蘇梨還在想如何應對石榴的劫。
如果她過來的時間點能在石榴嫁給顧彥衡之前,難度會大大降低,只要她不嫁給顧彥衡改嫁別人就行,甚至嫁了顧彥衡保住他的命也可行,然而她運氣不好,竟然回到了這時候。看善哥兒的年紀就知道顧彥衡早死了,石榴可能已經被明宗盯上了。
蘇梨剛分析到這裡,善哥兒就說要帶她去看石榴花。
蘇梨開始還沒在意,下了床去梳頭時,蘇梨嘴角哄孩子的笑容突然僵住了。
陸玉容進宮後每天都在思念兒子,回憶最多的就是與善哥兒分別那幾日的相處,所以蘇梨記得特別清楚,就在陸玉容與善哥兒一起看石榴花這天的黃昏,顧縝將陸玉容叫到了書房,說要送她進宮去給老皇帝生兒子。
蘇梨不由地看向窗外的天。
是天庭發現她與花母娘娘在作弊了,故意讓她回到這個節點刁難她,還是因為石榴最大的執念是沒能保護好善哥兒,所以善哥兒必須存在,蘇梨才醒在了這個時候?
不過原因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接下來該怎麼辦。
看完了石榴花,善哥兒去先生那裡讀書了,蘇梨回到房中,默默地思索後路。
陸玉容的處境與芍藥有一點點相似,都是孤兒,沒有孃家撐腰,只是一個是賣身的賤籍,完全憑盛元慶處置外人都不會指責盛元慶什麼,一個是正正經經的官家女子,是顧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顧縝更是內閣大臣,為了他自己的臉面,他必須秘密行事。
但蘇梨想擺脫陸玉容的困境,比芍藥那世更難。
首先是顧家,顧家沒有人貪圖她的色,只有一個貪權的公爹,蘇梨沒有任何條件可以說服顧縝不安排她去伺候那噁心的老皇帝。再次,現在是老皇帝要求她進宮,決定權已經不在顧家這邊了,顧縝也只是將計就計,為顧家謀算更多回報罷了。
蘇梨再有本事,她能逃脫一個內閣大臣與皇帝的聯合掌控?
進宮是必然,蘇梨只能謀劃進宮之後的事了。
黃昏時分,顧縝從宮裡回來了,命人去請二太太來他的書房。
蘇梨已經做好了準備,她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眉目恭敬地來到了顧縝面前,行了禮,蘇梨疑惑地道:“父親找兒媳何事?”
顧縝先叫管事下去。
蘇梨見管事把門關上了,她神色變得緊張,彷彿擔心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事。
顧縝看著這樣的兒媳婦,心情也很是複雜。
兒子死後,兒媳婦孝順本分,既孝敬他與妻子,又把善哥兒養育的極好,如果可以,顧縝也不想自己的兒媳婦去伺候皇上。可姚敏中那佞臣不知從哪聽說了兒媳婦的兩個姐姐都生了三個兒子,為了邀寵把此事捅到了皇上面前,皇上年近六十正急需皇子,面對這麼大的誘惑,皇上能不心動?
顧縝想,不是他要對不起兒媳婦、對不起死去的兒子,是皇命難違,他無可奈何。
安慰了自己的良心,顧縝嘆氣一聲,將皇上的意思說了。
蘇梨撲通跪到了地上,淚如雨下:“父親,您不能這樣對我,您不能……”
像是被人抽走了所有力氣,蘇梨再也說不出話,只一邊哭一邊搖頭。
顧縝偏頭,神色凝重地道:“你以為我若有回絕之策,還會來為難你嗎?如今宮中的形勢,皇上急於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