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如果芍藥真貪圖盛家的富貴想做盛家的太太,且明知道他們父子倆都喜歡她,就算兒子真的拒絕了芍藥,芍藥也可以繼續在他這個老爺身上下功夫,哪怕當個妾也好,何必賭氣嫁給一個已亡人,當一輩子的寡婦?
其次,芍藥想的抓賊辦法是在牆根下挖深坑,改成放獸夾子是他的主意,跳到坑裡害不死人,即便真的會死人,兒子真的死在她的院子裡,芍藥就不怕他遷怒?以盛元慶對芍藥的瞭解,芍藥不但沒有這麼蠢,甚至比其他女子要聰明一些。
所以,芍藥謀害兒子的說法並不成立,兒子誣陷芍藥倒很有可能。
“你說我離府後她引你過去,她是如何引的?”盛元慶質問道。
盛仲常面不改色道:“她早與我約好了通訊方式,每隔三日她會在後院牆壁的狗洞裡放一紙條壓在石頭底下,兒子拿到信後看完便會燒了。”
既然燒了,便無法證明這封信究竟有沒有存在過了。
盛元慶久久不語。
事到如今,他們父子倆看上一個女人的事實已經非常明瞭了,只是兒子還不知道他也對芍藥有情而已。如果兒子身體好好的還可以繼續參加科舉,替盛家光宗耀祖,那盛元慶絕不會允許芍藥壞了他們父子倆的感情,無論芍藥有多美,無論他有多不捨。
可惜,兒子的右手斷了三根手指,再也無法參加科舉,再也無法替盛家光宗耀祖,這輩子最大的成就,便是成為像他一樣厲害的商人。
“父親,您是不信兒子嗎?”盛仲常見父親遲遲不發話,十分受傷地道。
盛元慶看眼兒子,搖頭道:“我信,我是在想該如何處置那不守婦道的女人。”
盛仲常一驚,聽父親的語氣,竟是想殺了芍藥?
盛仲常還沒有得到芍藥的身子,為了這件事他都斷送了前程,如果沒睡一下就讓芍藥死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但是他誣陷芍藥不守婦道的,此時盛仲常再也沒有理由反對,他只能等著父親發落。
盛元慶似是做出了決定,拍拍盛仲常的肩膀,他沉著臉道:“你安心養傷,旁人若問起只說你研究獸夾子時意外夾傷了自己,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盛仲常慚愧地道:“父親,兒子不孝,辜負了您的厚望。”
盛元慶笑了笑,安慰他道:“只是不能科舉而已,你不行,還有你的兒子,咱們父子倆一起供他們,我就不信教不出一個進士。”
聽他這麼說,盛仲常終於確定,父親真的相信了他。
——
陪完兒子,盛元慶一直等到天黑,才去了蘇梨的小院。
蘇梨一身白裙,眼圈紅紅的,盛元慶一進來,蘇梨便跪了下去,哭著道:“老爺,我不知道那人竟然是少爺,都怪我亂出主意害少爺受了那麼重的傷,老爺您責罰我吧!”
盛元慶坐到蘇梨對面的椅子上,看著她淚水漣漣的臉,盛元慶冷聲道:“少爺說你曾百般勾引他,所以他才受你蠱惑做出半夜翻牆之事,可是真的?”
蘇梨哭聲一頓,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少爺,少爺真是這麼說的?怎麼可能,我,我從懂得女子要嫁人起便一心一意地想做老爺的女人,怎麼可能會去勾引少爺?老爺,少爺因為我受了傷,您怎麼罰我都可以,可我對您從無二心,您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啊?”
盛元慶淡淡道:“少爺年紀輕輕才華橫溢,你為何舍他而就我?除非你先被少爺拒絕,才退而求其次……”
蘇梨聽不下去了,忽然站起來,髒了耳朵般朝地上呸了一口:“老爺,既然您與少爺一起冤枉我,那就別怪我說話難聽了!是,少爺是有才學,您天天誇他能考上狀元,可您把少爺當寶貝疙瘩,不代表我就喜歡少爺!少爺跟別人比是很好,可他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