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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帝:“罷了罷了,那就一路回去吧!”
他真是受不了駙馬這副生怕被姐姐拋下的可憐樣!
聖駕啟程這日,大將軍秦元塘騎著戰馬,一直送出二十里地。
終於要留步了,秦元塘紅著眼眶與元祐帝拜別,再退到長公主的車駕前,最後一次當面關心駙馬的傷勢。
陳敬宗靠坐在主榻上,神色誠懇地朝他拱拱手:“大將軍保重身體,將來若有機會,晚輩願隨大將軍同赴戰場。”
秦元塘笑笑,看向坐在一旁的長公主。
華陽望向秦元塘身後依然清晰可見的長城,道:“京畿安危,便全部託付給大將軍了。”
秦元塘正色道:“長公主放心,末將在,朵顏、韃靼便休想從薊鎮越過長城一步!”
華陽頷首,示意朝雲放下簾子。
馬車繼續向前出發。
秦元塘牽著戰馬避讓到路旁,佇立良久。
車內,華陽與陳敬宗幾乎同時發出一聲輕嘆。
陳敬宗:“你嘆什麼?捨不得秦大公子?”
華陽:“……你又嘆什麼?”
陳敬宗:“我在想,如果當初先帝沒有為你我賜婚,我可能會來邊關歷練,說不定能在大將軍麾下做事。”
華陽:“現在你也可以來,我跟皇上說一聲就是。”
陳敬宗:“那不行,先帝把你託付給我,我得好好照顧你,等邊關有戰事,我再來也不遲。”
華陽神色一黯,想到了父皇駕崩前的三句遺言,兩件國事,
到十月中旬, 陳敬宗右肩上的傷徹底痊癒了,只留下一道寸長的細疤。
華陽打量他的疤時,陳敬宗笑了一聲。
華陽:“笑什麼?”
陳敬宗:“笑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不下十處, 這處來的最榮耀。”
華陽不解:“榮耀在哪?”
陳敬宗:“第一,它是秦大將軍的神威烈水槍刺出來的, 其他被這槍所傷之人,大多都已不在人世。”
華陽:……
所以,儘管秦大將軍會送禮又會奉承,與君子氣節不符,陳敬宗依然由衷地欽佩他, 連被大將軍的槍刺了也引以為傲。
陳敬宗:“第二, 別的傷最多換你幾滴金疙瘩, 這處傷卻換了你一句痴情話。”
長公主的金疙瘩他已經見過幾次了, 情話卻還是第一次聽。
華陽最受不了他提此事,推開他道:“誰與你痴情了?我是公主你是駙馬,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 事實而已, 算什麼痴情?”
陳敬宗:“駙馬可以被休,可你當著皇上、內閣眾大臣的面說我是你的人, 不惜為此與首輔、秦大將軍起衝突, 即便將來你喜新厭舊看上別人,你好意思休我?那話一出,你就只能與我白頭到老, 不是痴情是什麼?”
一堆歪道理, 華陽捂住耳朵。
陳敬宗將她轉平, 自得其樂地親了起來, 從長公主嫌棄蹙起的眉梢親到酡紅的臉頰, 最後是她雖然說話很硬卻柔軟甘甜的唇瓣。
傷勢復原的陳敬宗,又開始了早出晚歸的奔波生涯。
今年依然是個寒冬,北風呼嘯,潑出去的水眨眼就會凍成冰。
天冷華陽就不喜歡出門,多是婆母、兩位嫂子或是姑母、舅母來探望她,饒是如此,華陽自己也染了一次風寒。大半夜的發起熱來,她自己還昏睡著,陳敬宗發覺了,等華陽醒來,長公主府裡養的郎中都已經坐在床邊了,隔著一層紗幔為她號脈。
“此乃風寒之症,我這就去開方子,等會兒先給長公主服用一碗湯藥,看看明早能不能去熱。”
吳潤陪著郎中去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