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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煬站在門口,遲遲沒有動作。
蜜雪這次是來辦轉學手續,據說很快要跟隨哥哥回首都星了。她身份顯赫,老師不好得罪她,只能任由她說了個爽,最後道:老師,還沒辦好嗎?我不想跟他呼吸一樣的空氣,讓他滾!
不等老師為難,肖煬自己先退了一步,離開了教務處。
天地翻覆只是一眨眼的事。
當肖煬走在人群中,看到他們紛紛退讓開時,心中默默想著。
他曾經的那幫小弟們,因為家裡或多或少和自己的家族有關係,一部分轉學了,一部分離開了危燕區。
只有自己,因為連遠在首都星的本家全軍覆沒,沒有人能再幫他安排什麼。
他成了一個人。
真的是一個人,做什麼都是一個人。
就連宿舍外,一整晚都沒有一個人路過。
肖煬有天在上課途中看到了道格拉斯,看起來身體已經沒問題了。
他還是那副非主流的打扮,一邊終端通訊一邊匆匆忙忙跑過去,隱約聽到問題不大、晚點到、給我留點兒之類的詞。
有同學撞到他,還好笑地打招呼:日理萬機啊道總?做啥大生意呢?
道格拉斯翻身倒著跑,揮揮拳頭:老子搞藝術的!藝術無價懂嗎
一群人鬨笑起來,不帶惡意與嘲笑,很單純。
他們圍在道格身邊。
肖煬遠遠看著,最後低頭,步履匆匆回了教室。
肖家資產全部被凍結,肖煬也斷了生活來源。
儘管還有些存款供他日常花銷,但他沉默著學會了未雨綢繆,開始為未來做打算。
週末,肖煬回了趟肖宅,找經理人清點了財產。猶豫了一下午,他最終決定賣掉家裡給他買的戰艦。
你確定?經理人看著他,有些不解:上學還用得到吧。
大部分學生用的都是校方提供的戰艦,不也照樣訓練麼。技術和裝置無關。肖煬聲音沙啞,低頭在檔案上簽字:這筆錢拿去投資,比任由戰艦貶值更好。
經理人見他自己有主意,便也不再勸。
肖煬賣了一堆東西,請經理人吃了頓飯。結束時已經是晚上了,他將外套拉鍊拉到頂,邁步出店門。
冷風一激,肖煬忽然感覺手有些刺痛,抬起一看,原來是握筆時太過用力,磨破了指關節一小塊肉。
他無言地甩了甩手,插進兜裡往前走。
這段路行人很少,只有燈塔在前方。看似近,實則還有段距離。
肖煬正出神地看著,突然有人在他耳邊出聲:就這樣賣了?真捨得嗎?
誰!?
肖煬渾身汗毛都炸了,猛地向側邊跳了一大步。
說話那人見他反應這麼大,眼睛一彎,噗地笑出聲:哈哈,哈哈哈,沒想到你還挺可愛的麼
肖煬雖然這陣子跌落谷底,但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信心的。突然有人神不知鬼不覺摸到自己身邊,自己還毫無察覺肖煬光是想想,渾身就發緊。
眼前這人長相併不起眼,還很瘦弱。
他用圍巾將長髮裹住,劉海遮住左眼,眼角微垂,看著就像個人畜無害的路人。
肖煬。這人笑完,微微收住:你真的想繼續這樣下去嗎?
什麼意思?肖煬對他突然報出自己的名字並不意外,隨之而來的是更強烈的警惕心。
這人是誰?哪一方的?為什麼跟蹤他?
長髮青年莞爾一笑:給你一個變強的機會,一個把失去的統統奪回來的機會。你要麼?
絕了。白小旭仰
對現在的肖煬來說, 如果說還有什麼詞能刺傷他,也就是失去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