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豫找到自己的名牌,坐下,倒是沒怎麼等,十幾分鍾人就到齊了。
星督局長、副局長、軍部現任元帥、聯盟統戰處、陳老聯盟方方面面的一把手們齊聚一堂,頭銜光輝。
在場的各大區管理員們倒成了官職最不起眼的一批。
好幾年沒親自來過這兒了,鍾豫已經不適應某某領導唸經似的發言,坐下就開始犯困。
他單手撐著下巴,坐姿相較其他闆闆正正的同僚們簡直是成何體統,會開到一半,已經有數人頻頻看他。
請星督局楊副局長髮言。有人說。
咳咳。椅子拖動的聲音後,有人清了清嗓子:我這邊有件很嚴重的事,已經透過督查處下了問責書
危燕區管理員,鍾少將鍾少將?
鍾豫!
對面一聲爆喝震得桌上茶杯都跳了跳,鍾豫這才驚醒了似的,懶洋洋坐直:叫我?
看看,看看!你這什麼態度!?副局長怒意上臉,腦袋充血:問責書都下來了,你還不當回事!?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把人民、把聯盟放在眼裡!
鍾豫:
給我滾進來!副局長指著被圓桌圈住的中心空地:坐這兒聽!
空地處自上而下一束光,四周都是眼睛,自這間會議室啟用以來,從沒有人像被審的囚犯似的站到那兒。
副局長這話一出,即便知道只是個下馬威,仍有許多人露出不贊同的表情。
但窸窸窣窣聲過後,見幾位最高領導都沒發言,想反對的人就都把話嚥了回去。
鍾豫莞爾,半點要抗議的意思沒有,把椅子拎進去,舒舒服服地坐下。
副局長臉色鐵青。
先說,我什麼錯也沒犯,不知道你們問的什麼責。鍾豫坦蕩道。
你副局長深呼吸,半晌才想起自己手裡有稿,努力收束心神,看了幾眼。
三個月前,危燕區第二十六軍校出了一起學生墜樓事件,是不是?副局沉聲。
是。鍾豫答。
根據調查小組傳回的報告,墜樓學生竟然非法私自服用了阻斷劑副局長猛地拍桌:那可是阻斷劑!
這個訊息並沒有大規模流傳開,不少與會人員都面露震驚之色。
阻斷劑關係到聯盟現有的軍隊篩選和晉升系統,不是簡簡單單的藥物私用的問題。
深究下去,服用阻斷劑的學生,也許有非法途徑能夠接受改造手術那將會製造出不在聯盟管轄範圍內的、殺傷力巨大的人形兵器。
當年鍾豫一人就能抵擋十萬蟲族,這樣的強大武力如果流落在外,甚至調轉槍口,讓聯盟瞬間改天換日也不是問題!
想到這一點,先前沒有心理準備的與會人員臉都白了,一道道目光驚懼地看著光柱下似笑非笑的鐘豫。
這件事一發生我就向上彙報了,星督局沒公佈,關我什麼事?鍾豫說。
那我問你,查到現在,這案子有結果了嗎!?副局厲聲道。
沒呢。
是一、點、進、展、也沒有!副局再次拍桌:整整三個月了!別說幕後主使,連一個嫌疑人都沒找到,我從來不懷疑你的能力,現在的情況,我懷疑的是你的立場!
鍾豫不笑了,神色漸冷。
副局長喘了幾口氣,招招手,從秘書那兒拿過一疊檔案。
這個案子的重要性不需要我多強調,事後,星督局派專案組悄悄前往危燕區調查。調查結果出乎我的意料,諸多可疑之處,讓我不得不懷疑鍾少將你。
你們第一時間採取的措施流於表面,只是組織了一次鬆散的體檢,甚至都沒有封校。而後你們將管理辦的大半人手調去醫院保護受害者那只是個沒有了利用價值的廢物,醫院都說清醒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