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證,貓確實喜歡吃這個。下午,公司裡那群貓咪們已經嗅著味道,輪番進過辦公室,分享了北思寧私藏的小餅乾。到現在聞爭的手心都殘留著被輕輕舔舐的感覺。
聞爭撓了撓北思寧的下巴:“行了,我們帶回去吃吃看。”
晚飯選在一家復古麵館,二樓欄杆外掛著古風的紅燈籠,燈光幽暗,卻又人頭攢動,北思寧不太習慣。
“為什麼來這兒吃?”北思寧挑著麵條裡的牛肉塊:“突然喜歡吃麵了?還是你胃還不舒服?”
聞爭點的是清淡的雞湯麵,慢慢吃了幾口,才說道:“來等人的。”
“?”
正說著,一條眼熟的大狗轟隆隆跑上樓梯,徑直衝著聞爭這桌過來。
它衝散了幾位服務員,差點把托盤擠掉,然後迅速準確的找到了聞爭放那盒小餅乾的地兒,哈斯哈斯地張開嘴歪著舌頭。
一名年輕女性一邊道歉一邊追來:“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我家狗砸聞到了香味……啊,您好,真不好意思……啊太好了,介意拼個桌嗎?”
狗吃上了餅乾,陌生人談笑風生,人間有真情。食客和服務員們紛紛撤開了對那個角落的關注,又熱鬧起來。
“wendy?”北思寧一頭霧水,看看聞爭又看看wendy:“你們搞什麼呢?”
wendy神秘兮兮地朝北思寧比了個噓的手勢,說道:“哎呀,小哥好俊,來加個微信唄?”
那盒殺傷力巨大的餅乾已經吸引了狗砸的全部注意力,聞爭翻包,把餅乾拆開餵給狗,並把自己的手機遞給了wendy。
wendy揣好手機,把那盒餅乾帶上,打完招呼後很快離開了麵館。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北思寧莫名看了一出,問道:“打什麼啞謎?”
聞爭把麵湯喝乾淨,才說:“有徐稷的訊息了。”
wendy是頂級駭客,能從手機的使用痕跡中尋找蛛絲馬跡,而聞爭下午用這個手機,和徐稷打了整整八分四十六秒的電話。
他甚至不需要錄音,或者加入其它定位追蹤的軟體,wendy就能提煉出有效線索。
“你和徐稷打電話了?他還接了?”北思寧不可思議:“他不是失蹤了嗎?”
忽然想起什麼,他臉色迅速沉下:“所以你下午……”
聞爭垂眸盯著麵碗,有很多話想傾訴,卻都堵在胸口。
他的伴侶見過他各種各樣的狼狽,一次比一次更慘,但如果有選擇,他想留給北思寧一個儘量好的形象。
下午的場面不在他的預料之內,他本該把事情處理得妥當,聽到師父的話也不應感情用事,該從容的把手機交給wendy,再為順利結束短途旅行的貓精做一桌豐盛的飯菜。
聞爭:“抱歉。”
他沒抬頭,便沒注意到北思寧眼中一閃而過的寒芒。
在那一刻,妖王當真動了殺心,但他最後還是收斂了鋒芒,捏了捏聞爭的耳垂,哼了一聲。
到底精神緊張了一天,翌日聞爭起晚了,床上已經沒有了另一個人的溫度。
家裡空蕩蕩的,北思寧已經離開,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公司。貓精不會做飯,但也努力掙扎過,餐桌上笨拙地放著昨天剩了一半的小餅乾,還有一杯水。大概被他施過法術,一直冒著嫋嫋熱氣。
聞爭坐下吃掉餅乾,喝完熱水。檢視郵件,wendy還沒有聯絡他。這時微信收到提示,聞爭點開,竟然是許久沒聯絡過的心理健康老師崔甜甜。
熱愛折騰自己髮色的崔老師說,她要回老家結婚了,問聞爭有沒有空,請他吃飯。
聞爭慢慢打字說好。
中午到了地方,崔甜甜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