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璞玉家上面有兩個哥哥,大他好幾歲,家裡條件也不錯,他老么,挺嘴甜的。”聞爭道:“我沒問過他學業的事,好像大學沒上就做直播了。他一開始是做小遊戲的,後來才轉到全息上,起初因為技術不好被噴,後來專做娛樂,反而被接受了。”
北思寧靜靜聽著。
“柏霜……是我前同事。”聞爭模糊了資訊,頓了頓,說:“他離職以後換了十幾任男女朋友,我都認不全,分手也快得很。”
北思寧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沒有多評價。
聞爭又說了些小事,最後道:“我沒想到小玉能堅持這麼久,可能是真的喜歡了吧。”
愛情是奢侈的,能牽動人的心神。
聞爭佩服鄧璞玉的勇敢,將心比心,他覺得自己做不到。
一旁的北思寧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反而漸漸冷硬,半天都沒說話。
“別想了。”聞爭拍手,把他從回憶里拉出來,看著他的眼睛:“你之前傳單發了多少張?”
“哈,五千多。”北思寧被他牽出思緒,又恢復了小興奮:“我們贏定了。”
聞爭看了眼地圖:“等會兒先路過保安亭把尾巴處理了,再去前邊和攝像大哥會和。”
北思寧嗯了一聲,又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不舒服就說,回去睡覺。”
聞爭感覺像被貓尾巴尖一下,還沒來得及細細品味,忽然聽見奇怪的聲音。
“你聽到了嗎?”
北思寧疑惑:“什麼?”
“有人打架。”聞爭神色驟然一冷,順著一個方向全力奔跑。
近了。
聞爭隔著障礙物,隱約看到衝突中心的場景,眉頭緊緊蹙起。
那不是打架,是單方面毆打。
有一頭吉祥物熊,正抱著腦袋跪在當中,周圍起碼七八人,正對著小熊拳打腳踢。
隨著距離的拉近,聞爭眉心一跳——那被打的小熊脖子上有個紅領結,這是今天與他們有緣的那頭熊。
為什麼在這裡打架?
雖然這個花壇在外街的背面,但離保安亭很近,隔著一堵牆更是人聲鼎沸的門面房,這些人有恃無恐到這種程度嗎!?
“哎——你們——”
聞爭的狂奔引來了路人的注意,等在附近的跟拍也很快認出他,提著三腳架狂追。
跟拍後面追著的是北思寧,再後面還跟著一群花枝招展的女人,一個個累得吐舌頭,有兩個高跟鞋都脫了,上氣不接下氣。
“等等,等等啊——”
這場世紀接力被無數路人看在眼裡,光靠腦補都能補出一場大戲,熱愛吃瓜的群眾紛紛小跑跟上,隊伍頓時又壯大了。
“怎麼回事啊?”“不知道啊……”“看看再說!”“可憐的,是不是抓小偷啊,看那幾個女的臉都跑白了……”
外街和領結熊被打的花壇之間隔著一條籬笆,還有些碎石塊之類的障礙物。聞爭敏捷地踩著障礙,幾個起跳就竄上了旁邊的圍牆。
繞過籬笆,翻身跳了進去,動作一氣呵成。
聞爭從天而降,一腳踢翻最外面那人,“混混”們頓時像保齡球似的東倒西歪,你絆我,我絆你,栽了一片。電光火石間的勝利,跟拍大哥甚至沒來得及把攝像機架好。
花壇和外街隔著籬笆,籬笆也不寬,其實很隱蔽。
舉著手機的吃瓜群眾探頭探腦,不時有人問:“那籬笆能開啟嗎?”
話音剛落,北思寧從跟拍身後抬腳一踢,籬笆轟然倒塌,揚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吃瓜群眾:“…………”
舉起手機。
“都別動,抱頭,背靠牆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