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小聞嗎?”那洪總反應過來,一臉驚喜,臉上肥肉晃動,聞爭不由皺眉移開視線。
這人也不知道是蠢還是喝多了,竟已經忘了剛才的驚嚇,上來要握聞爭的手:“你怎麼在這兒?小廳裡不是有衛生間嗎?還是喝酒喝猛了,找不到地方?嘿嘿嘿,近看更漂亮了……”
那色眯眯的眼神和油膩的動作,把聞爭噁心得縮手就要後退,卻在那一瞬被一罐噴霧噴了個正著。
“!”聞爭迅速屏息,然而遲了。最新的吸入式麻醉,幾乎只要一秒就能生效,是管控極嚴的違禁品。
他緩緩靠牆滑下。
洪總淫邪地笑:“看到你照片兒,我就硬了,小寶貝……走,跟叔叔回去……嗷!”
本該失去意識的人忽然睜眼,腰腹使力,抬腿重重將洪總踹了出去。
兩百多斤的大漢竟脫離引力,劃過一道拋物線,重重撞在十米外的牆上!那一聲天崩地裂,洗手間外很快傳來腳步聲,以及服務人員的大聲詢問。
聞爭咳了兩聲,搖晃站起,手心掐出紅印,才忍住繼續揍人的衝動。他轉身躍起,攀住高處的視窗,砸碎玻璃跳到室外。落地時腳下有雜物,輕微崴了一下,一陣鑽心的疼痛。
“有襲擊!”“快叫救護車——”“有客人昏迷了!”“怎麼回事,快叫經理!”
……
聞爭背靠外牆,深呼吸,接著快如閃電地避開顯眼的監控,從後花園的某個偏門離開了酒店。
快要入冬了,氣溫一天比一天低。
聞爭頭痛欲裂,把錄音和洪總的名字發給了柏霜,讓他順著查。
洪總和山雨都姓洪,親戚的可能性很大,一旦證實洩密,罪名比猥褻公民未遂嚴重得多。
“便宜他了。”聞爭咬牙切齒,也不知道金繁榮是否知道這個姐夫私底下的齷齪,但無論如何,他的房子應該是飛了。
視線開始模糊,迷藥的效果漸漸控制不住的降臨,聞爭知道撐到了極限,扶著牆堅持走到一棵避風的大樹後才放任自己慢慢坐下。
潮水般的疲憊侵蝕了意識。
聞爭想:幸好大黑走了,不然自己一夜不歸,它會不會著急?
…………
一隻巨大的黑貓輕巧地在夜色中穿行。
它如同一道模糊的黑線,穿越車流,路過櫥窗,蹬踏路邊冰淇淋車的車頂,迎著月亮縱身一躍——
“媽媽!”冰淇淋車旁的小孩兒指著上空:“有貓貓!”
“嗯?哪裡來的貓貓啊?”母親順著小孩兒指的方向看去,空無一物。
她笑著抱起小孩兒:“怎麼會有貓貓在天上飛呢?看錯了吧……”
“貓貓嗚……”小孩仍不放棄,瞪大眼睛看著夜空。
不一會兒,大黑貓出現在了幾公里外的僻靜街道上。
它放慢腳步,四處嗅嗅,很快在一棵大樹下找到了目標。
那是個渾身酒氣的年輕男人。
他蜷縮在樹與牆之間,西裝皺了,頭髮也凌亂地垂下幾絲,搭在臉側。睫毛筆直且濃密,因為閉上的眼睛,黑得更加明顯。他喝了酒,在昏暗月光下依然能辨出臉頰上的薄紅,嘴唇更是染著豔色,不復平日的冷淡。
“…………”大黑貓焦躁地在原地轉了三圈,人性化的嘆了口氣,蓬鬆的大尾巴把草掃得沙沙響。
周圍沒有行人的蹤跡,樹後忽然發出微光,片刻後,一個高挑美豔的男人取代了原本貓的位置,長髮及腰,肩背覆蓋著極韌的肌肉線條。他揮揮手,瞬間給自己裹上一層繁複華麗的衣袍。
白色雲紋內襯,黑色水紋罩衫,交領右衽,大帶垂地。衣襬紋路中隱隱有金絲嵌在其中,隨著月色光華流動,似波光,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