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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意料之中的質疑,絲毫不見慌亂。
演員的自我修養,讓楚河此刻深入的代入角色。
他就是房玄齡,老房親自來了,他也這麼說,打一出真假房玄齡的戲碼,都不一定誰輸誰贏。
看著那些鬨笑的羽林軍鬼卒,楚河不急不緩道:“老夫纏綿病榻多日,一直渾渾噩噩,忽有一陣陰風吹來,便清醒過來。再待細看,卻已至北邙,倒是令老夫好生奇怪。”
雖然說這奇怪,但語氣中卻毫無半點慌亂。
如此鎮定自若的表現,面對數百羽林鬼卒,卻無半點懼色的坦然而言。
即便是說出的話再荒唐,羽林鬼卒們卻莫名的信了三分。
北邙山雖然荒墳大墓無數,自成了一個陰間世界,但卻也並非封閉無知,訊息閉塞。
別的不說,每年都有不少新鬼加入這個龐大的‘大家庭’,自然也就能得知外面世界的訊息。
房玄齡近來臥病不起,隨時可能嗝屁的訊息,稍加打聽便可印證。
這也是楚河冒充房玄齡的原因。
那些活的正好,活蹦亂跳的。還有那些已經涼了,或許早已昇天的,他便都不適合冒充,太容易被拆穿。
人在病重之時,魂魄與肉身契合度會大幅度降低,生魂離體的事情,也並非罕見。
挑來挑去,名頭夠響,又符合要求的,還真只有老房。
這可不是楚河單抓著一家人坑,他絕非如此厚顏無恥之輩。
一切都是巧合!巧合!
“既然是房相當面,那便請隨吾等去見將軍。若是當真,自當以禮相待。若是有半點欺瞞···嘿嘿!”話不用說盡,留點想象空間,更餘味無窮。
羽林鬼卒如此說後,卻找來一架頗為華貴的馬車,讓楚河坐上去。
怎麼說都是人的名,樹的影。
房玄齡一代賢相,即便是這些早死了幾百年的陰魂,也都耳聞。如果是假的,那之後自然有萬般手段炮製。但若是真的,就必須要以禮相待,不可輕慢。
凡事根本以實力為重,此話不假。
但若將所謂實力,直接與野蠻、直接的暴力畫上等號,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楚河所化的房玄齡,看起來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孤魂野鬼,但是以他的名望還有威名,隨時可以召集數萬唐軍舊部,甚至一些曾經與李唐爭江山的老對手,說不準都會投奔他。
這是認同感。
就像每個班都有一個學霸,妥妥的別人家的孩子。
無論是崇拜他也好,還是恨他恨的咬牙切齒也罷。
上了考場,左右並排坐著,那心裡多少都會湧現出無限的期待,同時莫名的也會多出幾分底氣來。
哪怕前後坐著的是他校前三的學神,那也不及這個學霸來的搶眼。
因為人們更願意相信自己親自見證過的。
楚河坦然的坐上馬車,跟著這群羽林鬼卒一起狂奔而行。
飛馳在陰雲之中,眺望遠方,還可以得見重山疊巒,雲霞之中遠處的洛陽宮殿,百姓人家都縹緲如雲中。
朝陽初升,才只有一絲輪廓,便已經照映的洛陽城綻放紅光。
鬼馬的速度更快了一些。
在太陽昇起之後,除了極少數有寶物護身或者穿戴人皮的鬼魂,其餘者皆要回避太陽的光芒,以免被灼熱的至陽之氣烤化。
一隊羽林鬼卒夾著楚河乘坐的馬車,落入了一座大墓之中。
地底深處,大墓展開,卻是一個頗為宏偉的陰森鬼城。
城中三步一哨,五步一崗,可謂戒備森嚴。
“看來這北邙還真是發生了大事。”楚河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