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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一身的戎裝闖進來。
在他的身後,跟隨的是一列列整齊、肅穆的騎士。
而五個神態各異,卻都有著相同高人一等姿態的便裝人士,顯然就是查理帶來的神秘者。
大廳中,希波獨自一人坐在古老到有些斑駁的長桌前。
從琉璃窗戶外探射過來的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卻模糊了他的表情。
雙手交叉,放在挺拔的鼻子下面,深沉的眼神,似乎看穿了一切。
查理看著希波,然後四周打量。
沒有侍衛,沒有僕人,甚至在希波的身邊,連一把勉強用來維持表面安全感的餐刀都沒有。
“是自信,還是放棄了抵抗?”查理搖了搖頭,為自己的遲疑感到可笑,那當然是後者。
這情況下,一個區區鄉下落魄的貴族,又哪裡來的自信?
希波同樣看著查理,以及他帶來的那些人。
心臟跳動的頻率,不由自主的加快了幾分。
不過希波都控制的很好,沒有顯露出來。
他依照楚河的交代,在心中默數著數字。
當數字跳動到九的時候,舉起自己的雙手:“請將我的雙手或者還有雙腳一同捆上吧!”
查理再度發愣了。
他想過希波會狡辯,會咆哮,會抵賴,甚至威脅、恐嚇乃至求饒。
唯獨沒有想過,希波會如此坦然、淡定的‘認罪’。
這讓查理有一絲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挫敗感。
愛人失蹤,獨自一人逃回家族,然後懇求父親,借來精兵,返回故地,為愛復仇。
這是一段可以記錄下來,讓吟遊詩人,作為詩歌傳唱的經歷。
奧菲利亞的失蹤,固然還是令查理心痛。但是開啟人性之中,最黑暗,也最無法理解的領域,就連查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其實是嚮往,甚至期待著這種情懷和故事的。人都想要將自己活進故事裡···。
但是現在,希波的配合,將他好不容易激發起來的異樣‘爽感’給全毀了。
這種難受,甚至可以媲美,少年英雄被仇敵打落山崖,意外學得絕世武功,回去報仇,卻發現仇人早已經意外身亡。某種情緒被推到了極致,卻突然不得爆發,無處可施展的頹廢感,讓原本不打算和希波廢話的查理,開口說道:“那麼你是承認,是你殺死了我的未婚妻,你的妹妹奧菲利亞?”
希波卻搖頭道:“不!我並沒有殺死她,事實上···我從未主動殺死過任何人。我讓你捆上我的手和腳,只是為了讓你放心。有些話,我需當與你講。”
希波的語態儘量顯得平和而又舒緩,這種安靜的態度,會影響到對手,讓對方也不自覺的放鬆下來。
當然···如果希波的對手是楚河這種被迫害妄想症患者,那麼這樣的做法,卻只會越發起到反效果。
還是那句話,具體人物,具體應對。
沒有什麼招數和點子是可以絕對通用的。
“你要和我說什麼?又有什麼,是不能直接說的?”查理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他至少能夠理解,希波要他這麼做的理由。
主動被捆住手腳,為的就是讓他放心,然後在一個只有雙方的環境下單獨交流。
希波回答道:“我的雙眼可以看到未來,而現在···你難道不想聽聽,你自己的未來嗎?”
查理原本早已想好的全面否決,到了嘴邊轉了一圈,沒有說出去。
誰都會對自己的未來好奇。
查理也不能例外。
“去捆住他的雙腳和雙手···用鐵鏈!”查理十分謹慎的又多加了一個字尾。
希波稍稍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