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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慧雲的聰明在於,她絕不相信,封林晩是無意至此。
而封林晩卻利用了她這種心態,就與她同立於屋簷下觀雨,玩了一出此時無聲勝有聲。
楊嘯雲與司徒慧雲相識於年少,早已經成婚將近二十年,用情比金堅來形容,半點不為過。
封林晩除非用了什麼魅惑人心的手段,否則即便是炮王再世,也沒法子在短時間內推倒這座金山。
所以,給楊嘯雲送溫暖,送帽子這種事,更多的是一種傾向,而非是實質。
女人本就不該是沒思想的玩物,更何況像司徒慧雲這樣聰明絕頂的女人,那就更不是了。
跳開了最困頓的過程,繞一個彎,何嘗不能達到既定的效果呢?戴帽子,本就是心靈上的羞辱,而非肉體上的傷害。
沉默許久之後,當聽到一些細嗡嗡的議論聲時,司徒慧雲雖然面色毫無異樣,眼中卻突然閃爍起了流波。
“國師好心機。”她笑的十分溫柔,就像三月時,吹過湖面,拂過柳葉的風。但是她卻從來不是一個真正溫柔的女人,所以當她這麼笑的時候,顯然便是心中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如果是十幾年前,尚且不夠成熟時的她,那一定已經開始準備用各種法子懲治封林晩。
但是現在,她沉住了氣,準備想些更惡毒的辦法,一擊致命。
楊嘯雲要維持大俠人設,這麼些年,她才跟著一起成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女俠。但江湖上還記得十幾年前舊事的老人,大約還有模糊的印象,月湖水寨、四通鏢局、巨鯊幫的慘狀。全都因為惹了這位姑奶奶不高興。
封林晩卻扭頭也衝著司徒慧雲露出一個儒雅至極的笑容,這個笑容卻又猶如陽春白雪,隔著老遠似乎都能瞧見寵溺和眷戀。
司徒慧雲下意識的退了一步,與封林晩稍稍拉開一些距離。
“慧···楊夫人言重了。”封林晩如此回答道。
欲言又止,彷彿親切又彷彿遙遠的稱呼,讓外人足夠遐想連篇。
司徒慧雲已經完完全全的後悔了,她知道自己落入了陷阱。她只是在想國師‘李劍臣’的目的,故而靠近試探,也許是因為成了兩個孩子的母親,所以一時間,她卻沒有想到,她竟然就是目標。
即使她對自己的丈夫十分有自信,但是再堅固的感情,也會在一次次的留言下被沖垮。
她不敢···更不願意去做那樣的嘗試。
不過此時,若是匆忙而去,顯得心虛,反而更加落人口實。
所以司徒慧雲沒有立刻扭頭便走,而是稍稍靜了靜心中的各種惡意和怒意,開口說道:“王師兄多年前,因誤交匪類,被家父一氣之下逐出師門,雖然如此,家父卻也不曾收回師兄這一身的好武藝,小妹當年年幼不過五六歲,卻也曾將王師兄視為兄長。如今師兄重現江湖,卻如此令師妹難堪,當真就不顧念師門恩情嗎?”
司徒慧雲有意提高了聲音,將這話傳到了所有正在側耳傾聽者的耳中。
這話自然是胡說。
但是是不是真的,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這一句話中,卻包含了多重意思。
不僅破了封林晩,這個酒劍仙李劍臣的名頭,更汙了他的名號,將其打入邪魔外道,背叛師門的行列。輕而易舉的,便梳理了封林晩故意營造出來,他們二人之間的曖昧氛圍。
她很明白,一味的否認,只會讓人浮想聯翩。
打破幻想,給出一個更加‘刺激’,卻又貌似‘合理’的答案,是終結謠言的最佳手段。
至於真相是什麼,有人會真正在意嗎?
封林晩看著司徒慧雲,心道一聲:“果然!”
“確實不能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