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假如一切依照常理,樓南的隕落,都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是如果就連時間都已然無效呢?
“時間停滯!”樓南的瞳孔毫無神色,但是嘴裡卻森然的吐出這個詞。
此刻的樓南,彷彿被別的什麼給佔據了。
他的思想還是他的,他的靈魂還是他的,他的意識還是他的。
但是他卻又已經不是他了。
說起來有些繞口。
簡單來講,就是封林晩將自己的一個念頭,遁入了樓南的靈魂之中。
最核心的本質,已經被封林晩悄然替代。
霎時間,原本將樓南濃濃的包裹著,就要將他吞噬的無盡血河竟然在短短的一瞬間停滯了一剎那,那一剎那即使再如何專注的觀察血色的河面,也不可能發現,但是它的的確確是出現過。
血河還是那條血河,奔騰不息,浪濤滾滾。
但是在血河的深處卻有一小塊地方顯得特別的獨特,它猶如磐石般卡在河床底下,河底沙不易,河上水不流,這一切就像是停頓在了某一分某一秒。
而樓南則是沉睡在了那塊平靜的河面底下,躺在血紅色的柔軟細沙上,看似安詳而又平和。
原本插在樓南身上的滅神箭的箭疾,早就被血河的侵蝕之力腐蝕的乾乾淨淨。
樓南就這樣在血河河底緊緊的躺著。
似乎這樣就可以直到天荒地老。
但是一切都禁止了,唯一沒有禁止的卻是樓南體內那奔騰的力量,這些源於血脈,紮根於血脈的力量,在莫名的引導下,開始打破了限制,竟然緩慢的吸收起血河內的能量。
以樓南的身體為中心,樓南體內,那原本源於人族意志,源於先祖饋贈的力量,開始融合血河之水,有了血河之水的補充,那股力量逐漸壯大,同時將樓南被腐蝕、碎裂的神格,再度被捏合起來,逐漸結成了一個透明的圓形球體。
以新生的能量核心為支點,整個血河上方似乎形成了一個細小的漩渦,不斷的吸納著血河水,再經過重重轉換,匯入樓南的身體。
漸漸的圓球被壓縮的越來越小,但是質地卻越來越凝實,最終化作了一個點,一個閃耀的,卻又彷彿並不真實存在的點。
也不知如此又過去了多少年月,流逝了多少時間。
也許計算一切本就毫無意義。
但是這種律動卻忽然的分外急促起來,似乎到了孕育什麼的時候,也是開始要發生改變的時候。
樓南感覺到自己有一種不吐不快,壓抑不住的衝動。
終於順手一握。
他沒有抓起一把劍,反而從河底抓出了一把殘缺的刀。
這是昔日奧西里斯用過的長刀,其中一小片,正不知為何(封林晩斜眼笑)流落到這血河之底。
樓南大喝一聲,宛如奧西里斯開天闢地之時,一刀狠狠砍出,這一刀毫無技巧,卻貼合了昔日奧西里斯開天闢地的軌跡。
這世上本來沒有道,誰先走在前面帶路,誰就代表了道。
同理,這世上本沒有什麼絕對正確和強大的刀道。
但是···奧西里斯用胡亂劈砍開天闢地,那麼他的運刀軌跡,也就成為了至高無上的刀道。
樓南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他看到了光!一絲光恍恍惚惚的照射在他的眼前。
恍如隔世。
樓南覺得自己很幸運。
在雷虎的記憶裡,找到了重獲新生的辦法。
但是卻毫不知情,自己已然是一個傀儡。
是一個空殼。
所有的一切,其實都是別人的。
緩緩的浮出河面,由於那一小段河水被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