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晨光熹微的早晨跑到暮色沉沉的傍晚,當頭頂的太陽已經悄悄落下山去,被陽光照得乾燥無比的他依舊在奔跑,對於陽光,他早已沒有了感覺。腳下不斷傳來的痛意似乎也消失不見了,頭腦變得十分混沌,已經無法支撐正常的思考,但他依舊在跑著,他腦海里唯一的念頭就是奔跑。或者說是生存。
身後喪屍的腳步聲似乎已經漸漸接近了他,他卻已經對此沒有感覺,他只是在向前奔跑,直到那座熟悉的城出現在視線裡。精神再次一振,再次使了全身的力氣去灌注到雙腿上,於是他開始從挪動變為行走,再從行走變為挪動,後來竟像風一樣快速地朝前跑去。
但那只是瞬間。就如耗盡油的汽車也許會有一時的前進,但那終究不會持久,正如天上很少掉餡餅,奇蹟也很少降臨在人們身上。
但那一瞬間也足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向前走了多一段路程,比如他雖然沒有看到熟悉的城門,但他看到了人影,拿到人影顯得有些嬌小,不知是因為和他自己比較還是因為離得有些遠的緣故,但那終究是人。
那就是奇蹟。
奇蹟都是由人創造的。
那個人似乎已經看到了這邊的情況,走向他的腳步顯得快了些,判斷出他能在喪屍追來前來到自己身邊,奮力奔跑了幾百里的男人終於像他的二哥一樣癱在了地上,只是這種癱軟要更無力更疲憊一些。以後都不要走路了,在昏迷前最後一刻,他心中想的竟然是這個。
「你還好嗎!怎麼了?「迷迷糊糊中,他聽到了一道悅耳如清泉的聲音,喉間的乾渴似乎已經緩解了些,面上也感到了一陣涼意,沒有那麼昏沉了,他微眯起眼看向身前的人。
那是一個看起來十分冷漠的少女,她的容顏精緻可愛,但看人的眼神卻是很冷漠甚至有些寒冷,但那寒冷中又透著些許大霧般的茫茫。
「喪屍……很多喪屍攻來了。」從喉嚨間擠出的字句沙啞極了,但還能被聽懂,他已經看到了不遠處倒地的喪屍,有些不敢相信那隻追了他一路把他的兄弟都殺死把他逼得像一條野狗般喘著氣奔跑的喪屍,就如此安靜地躺在了不遠處,從日頭看,此時距他昏迷還沒有半小時。震驚無語的同時他憑著在末世中摸爬滾打的經驗判斷出眼前這個救了他的女人是他能不能回到醉焰基地並且將訊息傳回去的關鍵,他毫不猶豫地將喪屍的訊息告訴了冷漠女孩。
聽到這個訊息,女孩沉默了一會兒,眼中的冷漠盡數化為大霧,看起來一片茫然。
「可是……我有事情要做啊。「女孩看起來似乎有些猶豫。
他不禁有些氣急,實誠道:「現在還有什麼事情比整個基地的存亡更重要?那可是比喪屍攻城更多更厲害的喪屍,一隻就能殺了三個壯漢還能追得我滿世界跑,如果不能及時做好準備,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難道你的事情比一整個南方基地的人的性命還重要嗎!「說到激動處男人不免有些慷慨激昂,為了活一個人他們兄弟幾個付出多大的代價,這些都不提了,但兄弟的家小還在城裡,他就算不為全人類考慮也要為那些等著他養活的人考慮,此時是真的很生氣。
冷漠女孩看著他脹得通紅的臉頰皺眉道:「但是在我這裡,她的確要比全城的人還重要啊。「「你……「王晨輝看著她那理所當然的表情,不由氣急。
「好,那請你再給點水吧,我喝了好上路。」
「哦……恩。「把水囊遞給他,冷漠女孩皺眉想了想,冷淡道:「還要乾糧嗎?」
「啊?要!」接過乾糧,看了微生焰好久,王晨輝還是扭捏道:「謝了。這次要是能救成人,功勞一定有你一份。「莫名其妙地看了那個看起來很老實的男人一眼,女孩冷漠道:「關我什麼事?我要走了。「在這裡耽誤了時間。
「欸!你等等,救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