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看自己的紫霞仙子。
邵珩最後吸一口煙把菸頭摁滅在菸灰缸裡,腦子裡又回想起了剛才程之餘說的話。
她說,今天也是她父母的忌日。
她說,他死兩個,她也死兩個,他沒什麼了不起的。
邵珩磨了磨牙,不禁低咒一聲:“shit。”
平時看她乖乖的,沒想到也有咄咄逼人的一面,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簇簇冷箭般以他的心為靶子,直貫靶心。
果然急眼的兔子咬人最痛。
——
程之餘第二天一早去了畫室,畫室裡還沒人來,她挪了個畫架到她往常練畫的位置上放著,之後熟練地固定好畫布。
她決心要逼著自己畫一幅新的畫作,證明自己不再泥足深陷於過去。
雖是這樣想著,但真到了拿著畫筆站在畫布前時卻踟躕了半天。
程之餘抿唇擰眉想了許久,最後敲定畫過年期間登山時所見的森林圖景。
決定了畫圖的方向,程之餘就先把預想的顏色調出來,之後在畫布上打了個底,等準備工作做得差不多了就執筆開始在畫布上塗抹。
繪畫的過程不是很順利,程之餘下筆一點也不如之前果斷利落,反而猶猶豫豫,拖泥帶水,沒有成竹在胸的把握,難以振筆直遂,一氣呵成,因此一幅畫畫得斷斷續續,毫不連貫。且在作畫時,她的胸腔裡並沒有想要將感情噴薄而出的欲/望,而僅僅是機械似的想要完成這一幅作品。
程之餘時不時停下來看著畫布皺眉,她畫的是初春的森林情景,本該是萬物復甦,一派盎然才對,可畫布上的森林卻好似死氣沉沉,一點勃然的生機都沒有。
到底是哪裡不對?顏色?光線?構圖?
好像都不是。
程之餘緊皺眉頭盯著畫布沉思。
“呵,我還以為你畫的能有多好呢,也不過那樣。”
邊上突然響起嘲諷的聲音,程之餘扭頭去看,說話的人是孟笑笑。
孟笑笑一臉譏嘲地看著程之餘的畫,語氣輕蔑:“你上次說我畫的森林不怎麼樣,你就以你這樣的水平來嘲笑我?”
程之餘抿嘴。
“我告訴你,你這幅畫的水準連剛入美院的新生都做得到。”孟笑笑嗤笑一聲不屑地說,“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畫之前的那幅畫吧,別給李教授丟人了,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居然收你當徒弟。”
孟笑笑見程之餘被她說的無力還嘴,得意地昂著腦袋走了。
程之餘仍是拿著畫筆站在畫布前。
孟笑笑雖然是在針對她,可是她說的話不無道理,她的這幅畫就連她自己都看不過眼,又怎麼能讓李修滿意?
或許她該像邵珩一樣,能放棄就放棄。
——
邵珩再次回了趟家,昨天一整天他都是在這枯坐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