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域從便利店出來看見遊淮還靠在車門上,把手裡的煙遞給了他。
“什麼時候學的抽菸?”
遊淮抽出來一根,拿出打火機又放了回去,沒有點燃。
“這需要學?”他笑。
兩人站的位置正好是風口,十月中旬的京北氣溫驟降,十幾度的天,行人都穿上了外套,就他們穿著單衣,往路口一站,吸引來不少目光。
遊淮渾然不覺,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煙,又問沉域,“你戒了?”
沉域沒說話,側過身避風點上煙咬在嘴裡,朝他看了一眼。
遊淮抬手認輸,“拽不過你,好吧。”
他把煙塞回口袋,吹了會兒風還是煩,手拽著自己衣領往上,拇指頂著喉結,正想說些什麼,看見灌木叢裡跑出來一隻黃色小貓,它髒兮兮地,卻試探著一點點往他和沉域的方向挪,時不時喵嗚一聲,怯生生的,像撒嬌。
沉域也注意到這隻貓了。
遊淮彎下腰,從口袋裡拿出手機,對著貓拍了幾張,“這貓一般都吃什麼的?火腿腸吃麼?”
沉域說,“你自己不會百度?”
遊淮沒說話,蹲那兒不知道在搗鼓什麼,手指在螢幕上動了好一會兒,又跟被點了穴一樣忽然就不動了。
那貓很會看眼色,見沉域和遊淮都沒有吃的,又靈敏地跳進灌木叢裡消失了。
沉域見遊淮還蹲在那兒,踢了他一下,“走不走?”
遊淮沒動,他蹲在那兒,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
“阿域。”
“說。”
“我忽然覺得,你們以前說得挺對的。”
沉域輕笑,“現在才知道?”
他又看遊淮實在有些不對勁。
遊淮一直以來都嘻嘻哈哈,是朋友裡最樂天派的那個,幾乎看不見他有負面情緒的時刻,就連安靜的時候都很少,大多時候只要和他待在一起都是吵吵鬧鬧的。
情緒低落的過於明顯。
沉域問他,“說的什麼,你覺得挺對的。”
遊淮看見地上有很多螞蟻,排著隊在回自己老巢。
有隻螞蟻特別笨,明明走在隊伍最中間,但走著走著就去了分岔路,大隊伍不跟非要跟一隻落單的螞蟻往另一個方向。
“舔狗那句。”
遊淮伸手,攔住了那隻螞蟻的去路。
“你們說的沒錯。”
“我就是個舔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