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低聲唔了下,要不等等還是帶尤尼出去買點糖吃吧?還有車站那邊聽說有家很好吃的激辣咖哩飯。
啊不行,蘭堂還在等尤尼回家,不能把別人家的孩子到處亂帶。
「織田先生?」拍攝結束的尤尼抬手在織田作之助面前晃了晃。
湛藍的大眼睛好奇地眨了眨,「織田先生在想什麼?」
織田作之助平靜地回道:「在想森醫生好像想讓我回地下診所拿點資料。」
可是地下診所不是已經塌了嗎?尤尼迷惑地眨了眨眼。
面對尤尼不解的雙眸,織田作之助平靜坦然的回看她。
地下診所在擂缽街外圍,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那個人。
開解人的事他不擅長,還是讓給別人好了。
尤尼彎起眉眼,笑嘻嘻道:「正好我昨天做了蛋糕,織田先生可以帶些回去給森醫生和愛麗絲。」
對上織田作之助平靜的雙眸,尤尼不好意思地道:「之前答應了會再帶蛋糕給愛麗絲的,但是那天之後就一直沒機會見到她。」
織田作之助冷靜地想,那天之後愛麗絲和他就被帶回了港口事務所一直沒出來過,尤尼找不到人是正常的。
跟經紀人站在一起的黃瀨涼太喝了口水,神情有些複雜地看向昂頭跟織田作之助說話的尤尼,低聲喃喃:「……那真的是演技嗎?」
不是身處其中的人只會覺得尤尼的眼神帶動了他的演技,但是直面那雙大海一樣的眸子,黃瀨涼太實在無法相信那只是單純的演技。
那種難過、悲傷以及覺悟就像這個孩子真的經歷過家國滅亡的痛苦。
猛灌了口礦泉水,黃瀨涼太甩了甩因為棚內暖氣太足汗濕了的額發。
「平井不虧是老牌經紀人,臨時跑了一個卻找回了更出色的幼帝。」聽著經紀人讚揚的聲音,黃瀨涼太捏著礦泉水瓶低聲應了下。
見黃瀨涼太拍完了之後,似乎還無法從剛才的情緒中脫離出來,經紀人無奈地道:「你看人家小姑娘都恢復得比你快,你快收收要掉下來的眼淚吧。」
金色雙眸驚訝地抬起,黃瀨涼太慌慌張張地抬手抹了下臉,濕漉漉的除了汗漬還有潤濕的眼角。
雖然不至於像經紀人說得一般,眼淚快要掉下來,但他確實眼眶濕潤了。
他剛剛還以為是棚內太熱導致眼前起霧了。
「什麼眼睛起霧啊,」不自覺說出來的話被經紀人聽到,她笑罵著杵了他一下,「快去把衣服換了,你不是還趕著回東京嗎?」
黃瀨涼太不自覺回頭看向尤尼的方向,年幼的女帝和她的朋友已經不在原地了。
他感慨地低聲道:「我還想問問她名字呢。」
……
換好衣服的尤尼低頭整理裙擺,織田作之助不由得感慨:「還是這樣看起來比較習慣。」
剛剛那樣子實在陌生的很,拍攝出來的照片織田作之助跟著平井去看了眼。
刻意避開幼帝秀美的面容以及那雙獨特而倍有神韻的眼眸,用陰影簡單處理過的照片下衣著奢華中隱隱帶著股頹敗的氣息,單膝跪下的騎士沉默而忠誠,露出的半張側臉滿是堅毅與決絕。
他隱約旁聽了幾句,攝影師跟平井稱讚拍攝出來的效果很好,這次的雜誌一定會大賣。當然若是幼帝願意露面,甚至不需要露出全臉只是半張臉或者是一雙眼睛都可以令雜誌的銷量再上一個層次。
黃瀨涼太在這次的拍攝中表現很好,即使單獨看他也絕對可以說是他發揮得最好的一次,才十四歲的少年身材高挑、結實,精緻到妖孽的面容下很難擺脫外人對他形象的關注。但在攝影師拍攝的這些照片中,大多數人第一時間會看到的都是騎士的品格,其次才會注意到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