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的二十四天?,陳今今肉眼可見瘦了一圈,她每天?強逼著自己進?食,為的是儲存體?力,爭取多?拍攝些?證據。
野澤教授見她憔悴許多?,便把人調到身邊,跟著自己記錄資料,相對輕鬆很多?,也沒那麼壓抑了。
他們每天?在一起吃飯、逗狗、做實驗,除了晚上休息時間,幾乎形影不離。
野澤班最近在研究兔熱病,總是加班。
晚上,陳今今從實驗室回到宿舍樓,忽然聽到一間房傳來?求救聲,她趕緊跑去檢視。
門沒鎖上,陳今今敲了兩下沒人應,卻聽裡?面“咚”的一聲。
她直接開啟門進?去,被眼前的畫面怔住了。
沒記錯的話是個?日軍中佐,正在侵犯中田班負責採集血清的女護士,從立場上,她恨不得這裡?的工作者全部都死,可站在女性角度上,她還?是無法容忍這樣的事情存在:“放開她!”
陳今今剛要上前阻止,渡邊及時衝進?來?,卻將她拉走了。
陳今今掙扎著:“你該阻止的是他!他在——”
“不要管。”渡邊將她按在牆上,“回去。”
“他正在——”
“回去!”
陳今今看著眼前男人瞪圓了眼、雙目赤紅的憤怒模樣,停下動作,耳邊仍縈繞著房間裡?壓抑的嗚咽聲,她無奈地轉身離開,站到自己房間門口。
渡邊跟在她身後,看在野澤教授的份上,客氣地囑咐了一句:“請你不要再管閒事了。”
陳今今微微垂首,無話可說。
“早點休息。”
陳今今走進?屋,背靠在門上,與床上坐著的百合對視。
百合正在繡花,一臉平靜,低下頭繼續繡:“這種事太?常見了,你該聽他的。”
“沒人管嗎?”
“這是被默許的,軍人最大,能為他們服務,是我們的榮耀。”百合又抬眼,“她是渡邊君的女朋友。”
陳今今卻只覺得可笑。
“惠子,你知道?上一個?記錄員去哪裡?了嗎?”
陳今今沒吱聲。
“有一天?晚上,她被幾個?士兵拉了出去,就再也沒回來?。”百合語氣平平地形容著這一切,“後來?她被用去實驗了,最後連具屍體?都沒保留下來?,被分成很多?塊,扔進?焚屍爐了。”
陳今今看著百合麻木的表情,想起初次見面時她的樣子,忍不住輕促地笑了一聲。
這樣罪惡的事情在他們眼中變得稀疏平常,曾有一絲善良的人也被慢慢同化,逐漸變成了惡魔。
連自己人都傷害,還?有什?麼是這些?禽獸做不出來?的。
……
陳今今尋找一切機會偷偷拍下日方這種喪心病狂的獸行,直至僅有的膠捲用光。
再待下去毫無意義。
然而?中島醫院看管森嚴,靠她自己之力想走出高牆簡直天方夜譚,陳今今只能利用與自己還算交好的野澤教授,試圖在外出時能夠混出去。即便在此過程中,身體?和精神都受著極度的煎熬,她也得忍下去。
近兩日天氣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