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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看著他忙活,想了想,道:“三哥不似饞嘴之人,多半是為了三嫂來的,三嫂懷著身孕,餐餐食素確實可憐。”
聽說很多妯娌間容易攀比爭吵,這事放在華陽身上卻絕無可能發生。
上輩子兩個嫂子在她面前都恭恭敬敬的,反倒是華陽清高,寧可自己待著,也不屑去找妯娌們閒聊。
錦衣華服珠寶首飾她用的全是御賜之物,更是犯不著羨慕旁人。
再加上曾經親眼目睹陳孝宗等人戴著手鍊腳銬在雪地中行走的悽慘,重生回來的華陽更容易心軟一些。
陳敬宗吐了口中的茶,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個傻子。
華陽皺眉:“做什麼?”
陳敬宗:“你哪裡是公主,分明是個仙女下凡,不知人間疾苦,看誰可憐都想幫一幫。”
華陽被他損得嬌面由白轉紅、紅了又青。
陳敬宗替她開口:“你是不是覺得我小氣,一條魚而已,卻連親哥親嫂子都不想分?”
華陽沒這麼想,就是覺得,如果三房已經知道了他們的秘密,那陳敬宗偶爾送去一條魚一隻雞也沒什麼,畢竟那邊有個孕婦。
陳敬宗嗤了一聲:“我去抓魚,是因為看你瘦得不成樣,想給你補身子,三哥真心疼三嫂,他大可以自己去。你不要看他一副文人模樣,他在這邊長到七八歲才進的京,小時候也是滿山亂跑,就算他現在抓不到山雞兔子,想吃魚也知道要去哪裡找。”
“他自己不去,是怕被老頭子發現,怕壞了他君子、孝子的名聲。換成從咱們這裡分肉,他們夫妻倆都可以心安理得,覺得是咱們先壞了規矩,萬一哪天被老頭子發現,他們貪嘴是因為懷孕情有可原,你我又能找什麼藉口,說你堂堂公主吃不得苦?”
“別說不會露餡兒,他們那邊有二郎三郎,三哥圓滑,兩個孩子能糊弄過老頭子?”
華陽:……
陳敬宗:“幸好你是公主,你要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出嫁後但凡多幾個妯娌,這輩子都是被欺負的命。”
說完,他彈彈衣襬,揚長而去。
華陽咬牙切齒。
朝雲小聲勸道:“公主莫氣,駙馬的話也有些道理。”
華陽明白,她氣的是陳敬宗的態度,講道理就好好講道理,非得那麼嘲諷?
聽說很多駙馬在公主面前都是恭恭敬敬的,為何他陳敬宗就不一樣呢,父皇都沒這麼說過她!
四宜堂外,走廊邊上。
陳孝宗負手而立,只留給珍兒一個背影,杜絕了任何他想勾引公主身邊婢女的嫌疑。
珍兒偷偷打量那頎長玉立的身影,心中很是可惜。
如果駙馬也似三爺這般溫潤如玉彬彬有禮,那公主與駙馬肯定會夫妻恩愛琴瑟和諧,而非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
她正胡思亂想,身後傳來了腳步聲,珍兒轉身,瞧見雖然也長得很俊卻總是板著臉的駙馬,忙低下頭。
駙馬這種冷麵孔的英武男子,整個陳宅只有閣老與自家公主敢給他臉色看。
陳敬宗徑直從小丫鬟身邊跨了過去。
兄弟倆相見,陳孝宗笑著喚聲四弟,然後往遠處走了走。
陳敬宗不太耐煩:“找我有事?”
他氣勢唬人,陳孝宗卻是不怕,低聲調侃道:“正事沒有,就是在前面聞到你們這邊的魚香,特意來給四弟提個醒。你也知道,咱們父親最為嚴厲,若是叫他發現你喪期吃葷,恐怕要罰你去祠堂跪著。”
陳敬宗嗤了一聲:“哪來的魚香,剛剛那桌,最好的一道菜就是木耳炒蛋。”
陳孝宗本來就沒聞到葷味兒,全聽妻子所說,故而先出言詐一詐弟弟。
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