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江和高啟明道完別,心裡彷彿卸下了重重的的石磨。
她不再需要心理醫生了,她現在難受的時候很少了,也不再輕易地否定自己了。她找到了比談話和藥物更好的治癒方法,十個高啟明都沒有一個陸雱有用。
柳慕江沒有去游泳,她去了附近的商場,沒有買包,而是給陸雱買了一套家居服,又買了領帶和袖釦。
逛完街,天已經黑了,柳慕江本來打算在樓上的日料店解決晚飯,卻臨時收到了柳廷方的電話,約她一起吃飯,柳慕江猶豫了一下,答應了。
柳慕江到時,柳廷方已經點好了菜,一個人坐在桌邊喝茶。
柳廷方吃飯一向喜歡包間,這次卻選擇在大廳,有點出乎柳慕江的意料。
柳慕江拉開柳廷方對面的椅子坐下,接過他手裡的茶壺,給他的空杯子倒上茶,雙手遞給了他。
“生病完全好了?”柳廷方接過柳慕江遞過來的茶,問道。
“好了。”柳慕江回答。
“我聽周姨說,你生病時,屈非來看你了?”
“嗯,他現在是我同事,奇言分校的負責人。”
“哦?屈非願意去‘奇言’工作?你們下了血本啊。”
柳廷方當初也想過要挖屈非過來,開出的價格比市面上的價格還高出不少,但屈非拒絕了。
柳慕江沒正面回答,她知道柳廷方曾經想挖屈非過去的事情,說出來牽扯的人,需要解釋的地方太多了。
“孫琦主要負責和屈非洽談,孫琦那張嘴您也瞭解,沒有他說不動的人。”
“孫琦的確是不可多得的綜合型人才。”柳廷方對於孫琦的印象一向很好,曾經一度想要撮合柳慕江和他在一起,但兩人實在不來電,柳廷方也就不再提了。
服務生端著盤子過來上菜,打斷了兩個人的談話,柳慕江小小地嘆了口氣。
桌上的菜一大半都是柳慕江愛吃的,這倒是讓她感到意外。
柳廷方動了筷子,柳慕江才動筷子,這是他們家的規矩。
柳慕江夾了一筷子清蒸鱸魚在盤子,雪白的魚肉在青色的盤子上顯得更可口了。
“你出院那天沒用小楊送?”柳廷方問。
小楊是柳廷方的司機,她出院那天他特意讓小楊過去接她,但她卻又讓小楊回來了。
柳慕江知道他想問什麼。
她“嗯”了一聲,接著嚼完嘴裡的魚肉。
“陸雱接我出的院。”
“陸叄原的兒子?”
柳慕江的眉頭皺了一下,放下手裡的筷子。
她實在討厭人們對於陸雱的第一印象永遠都是“陸叄原的兒子”。
“他叫陸雱,不要總把他和陸叄原聯絡在一起。他是他,他爸是他爸。”
“你這麼激動,就說明了你也很在意他是陸叄原兒子的這個事實,不然我只是提了這麼一句,你沒必要這麼激動。”
“我只是不喜歡你們都把‘陸叄原兒子’這個標籤貼在陸雱身上,是,陸叄原是詐騙犯,但這並不意味著陸雱就會做有違法律的事情。您在教育界這麼多年,難道不知道給孩子貼標籤是大忌麼?同理,難道成年人就可以隨便被定義麼?”
“你說的對。”柳廷方意外地平靜,他並沒有和柳慕江就這件事辯駁的打算。
兩個人之間又只剩下碗筷之間的碰撞聲。
今天的餐廳比平常的要喧譁,從裡面的包間時不時傳來吵鬧聲,柳慕江的心更焦躁了。
“他對你好麼?”
柳廷方這次換了個問法,從父親的角度出牌。
“很好,他會照顧我的情緒,也會包容我的任性。他對我一心一意,好的不能再好了。”柳慕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