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沒想到吃個飯還能拿大紅包,這個意外之喜讓她不由自主臉帶笑意,一直到進了包間,那璀璨的笑容來不及收斂,讓屋裡的人都愣了一下。
她怎麼突然這麼好看了???
屋裡的親戚們腦海裡不約而同泛出這樣一個念頭。
溫一諾進門看見包間裡的人,剛才歡喜得如同盛夏牡丹園的心情頓時回到原地,往窗外看看,嗯,還是臘月三十冰封萬里,心冷自然涼。
她斂了笑容,淡淡點頭,把身上的羽絨服脫了,又幫她媽媽溫燕歸脫下羊絨大衣,一起掛在包間的衣帽鉤上。
溫燕歸微笑著跟屋裡人打招呼:“阿鷺、小孫,阿鸝、小王,你們都來了。”
“千金、小梓,過年好。”
她順便掃了一眼這個包間,裝修得還行。
特別是為了應景,包間裡紫褐色木質鏤空的牆壁上還掛著倒貼的大紅福字,門口當然少不了龍飛鳳舞的春聯。
她打量整個包間的時候,包間裡的人也在打量她。
溫燕歸已經四十出頭,可能是因為生孩子早,依舊窈窕美貌,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就連眼眸,都清澈得像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
溫一諾比她媽媽高,沒有她媽媽窈窕,但她身材凹凸有致,略帶蝙蝠袖的大紅鑲黑金色滾邊套頭衛衣襯得她膚白如玉,吹彈可破。
和套頭衛衣同款的菸灰色緊身抓絨彈力褲更顯得她一雙長腿筆直筆直的。
那一點點比瘦女孩多出來的豐盈恰到好處地點綴了她的青春無敵。
和她相比,細的跟竹竿一樣沒前沒後的表妹孫千金,裹在白色羊絨高領衫裡,寡淡得如同一抹蒼白的影子。
在她二姨溫鷺歸心裡,一直記得溫一諾是個總喜歡繃著臉的小胖姑娘,怎麼突然就跟長開了一樣……
這五官,這氣韻,比她媽媽溫燕歸當年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年被大姐溫燕歸“支配”的恐懼重上心頭。
心裡馬上就不舒服了。
溫鷺歸陰陽怪氣地“喲”了一聲,欠著臉扇了扇風,白眼半翻,“大姐,你可是貴人事忙,瞧瞧都幾點了?我們姐妹一年到頭也只見一次面,你還讓我們等!”
“幾點了?二姨,才五點過十分啊……”溫一諾看了看手錶,聲音軟糯可人,嬌憨地說:“定的年夜飯要到五點半才開始上菜,二姨你是餓了一天就等著晚上吃頓好的嘛?”
她笑得軟綿綿的,一點攻擊性都沒有。
所以就算她的話讓溫鷺歸氣得七竅生煙,也無法跳起腳來罵她。
好似一隻剛燒開水就被一杯冰水澆熄了的熱水壺,所有的熱氣都只能內部消化,噎得她臉色紫漲。
而且溫一諾背後的張風起對她們虎視眈眈,溫鷺歸很怕這個大哥,不敢在他面前太過份。
只能忍著怒意,氣咻咻瞪了溫一諾一眼。
扭頭看見自己的老公孫元憨厚地笑著,從她身邊走過要跟溫一諾打招呼,立刻一巴掌打在他身上,惱道:“好狗不擋道!你站我前面幹嘛?!”
孫元的臉唰地紅了,喃喃說不出話,既尷尬,又慚愧。
溫一諾對二姨的丈夫孫元其實感覺還不錯,是個非常老實的男人,只好給他解圍說:“二姨爹,您過年好。”
孫元鬆了一口氣,拿著一個薄薄的紅包塞到溫一諾手上,呵呵笑著說:“過年了,一點壓歲錢拿去買糖吃。”
他不善言辭,這麼多年,給人壓歲錢都是同一句話。
溫一諾高高興興點點頭,響亮地說:“謝謝二姨爹!”
她小姨溫鸝歸見狀拉著自己剛滿十二歲的兒子王梓走上前來,對孫元說:“二姐夫,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啊!一諾都十九歲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