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悄悄飄了出來。
溫一諾的媽媽溫燕歸在廚房裡揚聲說:“一諾,收拾餐桌,準備吃晚飯了。”
溫一諾正打得緊張,頭也不抬地說:“大舅您去收拾吧。”
張風起美滋滋看著自己在知乎漲的粉,並不想去收拾餐桌,架著二郎腿慢悠悠地說:“你媽叫你呢,你幹嘛不去啊?”
“我在玩吃雞兒呢。”溫一諾為了討好張風起,有意說起北方兒化韻。
張風起最近特迷《野狼disco》,迷到跟著手機學東北話。
不過聽溫一諾這麼說,他哈哈哈哈差點笑岔氣,指著她的腦袋大著舌頭說:“一諾你索玩吃雞就吃雞,幹嘛加個‘兒’?”
這套路太騷了。
溫一諾不妨被閃了一下腰,手一抖馬上落地成盒,成了盒子精。
她放下手機,瞪著張風起,陰森森地說:“大舅,我懷疑你在開車,而且我有證據。”
“自信點,把‘懷疑’倆字去掉。”張風起得意地站起來,朝廚房那邊大聲說:“大妹,我來幫你收拾餐桌,你姑娘在玩……吃雞!”
“玩什麼吃雞啊?你倆一天到晚給別人灌雞湯還沒夠?”溫燕歸嗔道,將身上的圍裙取下來,掛到廚房的房門後面,漫步走了出來。
她肌膚潤白,毫無瑕疵,雙眸水靈靈的,一點都不像有十九歲女兒的中年婦女。
而且也沒有江城中年婦女們整齊劃一的披肩捲髮和青色紋眉。
她還是一頭黑油油的長直髮,隨便紮了個丸子頭,瓊鼻櫻唇,杏眼桃腮,乍一看去,比十九歲的溫一諾還要美貌。
溫一諾在美貌的媽媽面前,暫時只能做“微胖界小公舉”。
她趕緊放下手機,親親熱熱蹭到溫燕歸身邊,長長地叫了一聲:“媽——您真好看!我宣佈我彎了我愛上您了我的嘛嘛!”
溫燕歸擰擰她又高又直的鼻子,笑道:“別裝了,說吧,今天又做啥壞事了?”
溫一諾忙往後仰,躲過母親擰她鼻子的手,“我裝啥了?麻麻,我是說真心話,我真的好愛您!”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們今天在高鐵出事的地方。”溫燕歸似笑非笑看著溫一諾,“為什麼要騙我?”
剛才還嬉皮笑臉的溫一諾聲音都哆嗦了:“媽……媽媽……我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好了,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溫燕歸輕言細語地說,摁著溫一諾的肩膀讓她坐下,伏在她耳邊,小聲道:“不過呢,你媽我最討厭別人騙我,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騙我都是不行的。”
這是要大發雷霆的前兆了。
溫一諾從小就知道,看上去溫柔如水的媽媽,其實是個暴脾氣的“粉紅豹”女郎。
果然下一秒,溫燕歸的聲音又高又急:“吃完飯回自己屋收拾東西準備功課過年後你給我回學校好好上學!”
“不要啊——!”溫一諾慘叫一聲,差一點給溫燕歸跪下了,“媽媽我再不敢了!我不想回學校啊……”
上大學哪有跟大舅做天師有趣。
溫一諾兩年前考上大學,但是從來沒有去學校上過課,只是藉著她大舅的人脈,期末去學校考試拿學分而已。
反正她學的是公共關係學,這種課程對她來說上不上都無所謂。
而且她非常聰明,只是自己自學,每年去學校兩趟參加期末考試,成績都是年紀第一,而且已經跳了一級,今年已經是大四。
“吃完飯回屋去。”溫燕歸平靜下來,坐下來拿起調羹慢條斯理喝雞湯。
連張風起都不敢貧了,老老實實端菜過來擺桌,又給母女倆盛飯。
溫一諾心情很不好,只喝了一碗湯就回自己房間去了。
溫燕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