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一個深愛丈夫的女人,都無法接受這種屈辱。
她在心裡嘆息一聲,仰頭看了看蕭裔遠。
蕭裔遠還是一派沉靜,繼續說:“既然你不想破壞,你為什麼又把這件事說出來?”
“……因為有人威脅我,如果我不說,他就要捅到傅夫人面前……”周秘書說著,瞥了傅夫人一眼,傅夫人臉上那種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的樣子,真是讓她心曠神怡……
“所以我只好坦白了,我也是沒有辦法……阿遠,你不會怪我吧?我真的是不想的,我這麼多年沒結婚,就是為了你,我不想你叫別的人爸爸,還有,這麼多年,我透過你大姨給你那麼多錢,就是想你過得好一點。”
蕭裔遠挑了挑眉,“……我大姨?劉秀娟?看來她知道是怎麼回事?”
“她當然知道,她是我的接生醫生,你就是她親手接生的。”周秘書含笑說,“我手裡還有你的出生證明覆印件。”
“是嗎?”蕭裔遠像是不在乎的樣子,慢悠悠往前跺了幾步,“你很疼我?”
“我當然疼你!我只有你一個孩子!我都這麼大年紀了,這輩子也不太可能生出第二個孩子了,你說我怎麼不會疼你?”周秘書一再地表示自己對蕭裔遠的疼愛。
蕭裔遠依然不為所動,說:“是嗎?那我的生日是多少?”
周秘書毫不猶豫地說出一個日期。
蕭裔遠笑了,“你確定這是我的生日?”
“當然!你是我最疼的兒子,怎麼會不記得你的生日?!我每年都託你大姨給你送上一份生日禮物!”周秘書信誓旦旦地說。
蕭裔遠卻沉下臉,說:“你錯了,那不是我的生日,我可以把我的出生證明和身份證給大家看,那根本不是我的生日!”
“你剛才口口聲聲說多疼我,可是連我的生日都記不住!”
“這麼多年,一次都沒有去我老家看過我,只是透過我大姨不斷給錢。——你這個樣子,真的不是你口口聲聲號稱的‘慈母做派’。”
溫一諾明白了蕭裔遠的意思,笑著拍手說:“對,這不像是一個母親對親生兒子的疼愛和歉疚,反倒像是一個外人因為心懷內疚在用錢贖罪!”
“你住口!”周秘書沒有對蕭裔遠變臉,但是對溫一諾可沒那麼客氣了,“溫一諾,我早覺得你沒家教了!一個跑江湖算命的下九流,也想高攀我兒子!你是不是以為搞定了男人,你就能高枕無憂嫁到我家?!”
溫一諾很多年沒有被人這樣辱罵過了,在她的記憶裡,還是很小的時候,跟張風起在外面擺攤算命,曾經被一個算出來有問題的人這樣指著鼻子痛罵過。
不過那人罵了不久就跑回來跪在他們面前求饒,求張風起指出一條生路。
張風起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聲名鵲起,真正揚眉吐氣,逐漸在風水相術界有了名聲的。
但是那之後,張風起就不再給人看相,只看風水了。
溫一諾記得晚上睡覺之後,張風起和溫燕歸以為她睡著了,偷偷對溫燕歸說:“……我不能讓一諾被人罵‘下九流’,但是道門也是有鄙視鏈的,看風水好歹是在鄙視鏈的最高層,擺攤算命確實是在最底層……”
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她又被人叫做“跑江湖算命的下九流”。
這感覺,還真是酸爽。
溫一諾腦海裡轉過那麼多念頭,其實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她還沒回應,傅辛仁、傅夫人、傅寧爵,包括蕭裔遠已經齊聲對周秘書吼道:“你閉嘴!”
“你再特麼胡扯信不信我抽你!”蕭裔遠最是憤怒,上前一步像是要動手打人的樣子。
溫一諾不禁深深看了他一眼。
這個時候,她有點明白蕭裔遠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