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著捧起書桌上的茶杯,說:“你去看看也行,不過讓齊煊陪你一起去吧。”
沈齊煊是外人,由他陪著,才能提醒某些人,司徒秋已經是司徒家出嫁的女兒。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如果還有人的招子不放亮點,那就不要這雙招子了。
司徒兆冷酷地想著。
沈齊煊和司徒秋同時愕然地看著司徒兆。
沈齊煊幾乎馬上明白了司徒兆的意思,知道他是不想司徒秋再摻和司徒家的事。
但是司徒秋卻覺得,這是司徒兆對她更信任的表現,連沈齊煊都不排除在外了。
兩人各懷心思,不過都一起站了起來。
……
司徒澈這邊離開司徒家大宅,坐到車裡,臉上的怒氣眨眼就消失了。
他恢復了平靜,對劉秘書說:“跟我說說,上一次唐人街有人動槍,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劉秘書馬上說:“五十年前。”
司徒澈笑了一下,“嗯,挺厲害的。這是要紀念一下五十年前的動槍日?”
劉秘書倒是沒想到這一點,訕訕笑道:“澈少,您是在怪葛派的人?可是買兇的是那個國內來的女術士。”
“葛派當我是傻子呢?”司徒澈嗤笑一聲,“他們在這裡經營多少年了?能被一個國內來的,無根無基的女術士單挑?還買兇殺人,這女術士是不想活了吧?”
“……可是那個槍手指證。”劉秘書喃喃地說,“我們做事也得講證據。”
司徒澈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淡淡地說:“不,法官做事才講證據,我們不用。他們這幫人是不是忘了,我們司徒家從來不以德服人,當然也不講證據。”
劉秘書瞠目結舌:“……可是大小姐在的時候,凡事都講證據啊……您這麼說,會不會讓大家不適應?”
“應該是他們適應我,不是我適應他們。”司徒澈看了他一眼,“劉秘書要是更信任我姐,你可以去給她做私人秘書,反正她那邊養的閒人多,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劉秘書心裡猛地一跳,忙訕訕地說:“澈少說笑了,我是您的私人秘書,我怎麼會更信任大小姐?可是澈少您不知道,這些年,司徒家上上下下都是這麼做,大小姐把司徒家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我們雖然不是法官,可是我們做事都有憑證。”
“憑心而論,司徒家這些年在民眾心裡的地位越來越高,是有大小姐的貢獻的。”
司徒澈也不是完全聽不進人勸的人。
只是他做事有自己的方法。
他淡定地說:“我說了,我講證據是情面,不講證據是道理。他們如果忘了我們司徒家是怎麼立足唐人街的,我不介意幫他們回憶一下。”
劉秘書看著司徒澈這麼強硬,默默地縮回了脖子。
他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天空,想著,這司徒家的天啊,確實要變了……
司徒澈沒再說話,一路坐車忘往裡司徒家大廈開去。
那裡是唐人街最高的建築,曾經在全國也是排名前五的高樓大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