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臉上的笑容擴大了。
收回視線,她展開自己一直握著的手掌心,想看看祝太太在她手裡放了什麼。
觸目可見的,是一抔暗金色塵砂。
明明看上去應該是粗糲的塵砂,可是握在手裡,柔滑得跟不存在一樣。
她眨了眨眼,眼睜睜看著那抔暗金色塵砂在她眼前消失不見。
手心裡什麼都沒有了。
溫一諾瞪大眼睛,合攏手心捻了捻,確實什麼都沒有。
只有玉白細膩的手掌,三條手紋清晰可見,並沒有什麼暗金色塵砂。
這到底代表了什麼?
她倏然抬頭,看向窗外的祝氏夫婦。
可就在這時,車已經啟動了,溫一諾只來得及最後瞥了一眼那兩人的面龐。
就這一眼,她發現這兩人的模樣居然有些虛化,像是老舊彩色電視機裡訊號不強的時候接收到的影像。
也只一瞬間,他們坐的車已經駛出老遠,視野飛速變化,已經看不清那兩人的樣子了。
一行人很快來到機場,上了司徒家的私人飛機,一起飛回紐約。
在飛機上,溫一諾戴上眼罩,很疲累地睡著了。
這一次她居然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又看見了祝氏夫婦,不過他們沒有看見她。
兩個人看上去比現在要蒼老一些,急匆匆推開一扇門,焦急地跟人說著話。
她用盡力氣也聽不見這兩人在說什麼,只好努力靠近他們。
就這樣跟著他們穿過走廊,來到一個辦公室門前,兩扇烏黑的核桃木大門緊閉,兩人屏息凝氣在門外等著,就連夢裡旁觀的溫一諾都緊張起來。
等了大約五分鐘,這夫婦倆終於進去了。
溫一諾也想跟著進去,而是卻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彈了出來。
屋裡傳來一道女人的嗓音,有些耳熟:“……咦?只有你們倆來的嗎?我怎麼覺得門外還有人呢?”
她嘀咕著,不過很快又對祝氏夫婦說:“你們坐吧,有什麼事來找我嗎?”
再下面就聽不清楚了。
溫一諾在門外努力掙扎,甚至想到自己的法器蛟筋鞭。
心念一起,她手裡就有了那根黑色帶金絲的軟鞭。
軟鞭上金光一閃,門口那層看不見摸不著的禁制被她解開,她闖了進去。
因為她知道自己是夢裡,那些人應該看不見她,因此有些肆無忌憚。
可還是在剛剛闖進去,就要看見裡面跟祝氏夫婦說話的人是誰的時候,聽見那女人說:“……怎麼還是進來了?出去!”
同樣金光一閃,溫一諾只覺得有人在她額頭彈了一下。
她悶哼一聲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眼前一片黑暗。
她用手摸索著,把眼罩取下來,發現自己還是在飛機上。
汪道士坐在她身邊,呵呵笑道:“溫道友睡著了?我們快到了,到了之後回酒店去睡吧。不瞞您說,我昨天也沒睡好,回去可要補覺。”
說話間飛機已經在降落了。
溫一諾看著前兩天才離開的紐約,輕輕吁了一口氣。
她安靜地坐了一會兒,悄聲問:“……威廉為什麼要那麼做得那麼絕?”
汪道士哼了一聲,“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有些人為什麼更喪心病狂,有理由嗎?”
這倒也是。
溫一諾搖了搖頭,祝氏夫婦的唯一女兒祝鶯鶯如果不在了,那個在祝氏夫婦身邊的侄兒威廉,大機率會成為他們的繼承人。
不過這已經是另外一件事,確實不屬於他們委託的範圍了。
溫一諾不再思考這件事。
等飛機停穩之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