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搖搖頭,“得,您別發誓,人說的話是最不可信的。您有沒有第三方證據,證明當時唐小姐是站在您面前的草坪上?比如有沒有鄰居看見?或者您有沒有拍下照片?哦,對了,您這裡的房子有沒有裝監控?如果有的話,我們查一查監控看看當時唐小姐在不在草坪上?”
方太太苦笑了一下,“我們的監控只能儲存一個月之內的影像,那件事都過去一年了,監控裡早就看不見了。”
“喏,這就是我說的,沒有第三方證明,您說的話,只能當做參考,不能當做事實。”溫一諾也看向窗外,“那鄰居呢?”
從她這個角度看去,方太太家的大房子對面是一片樹林,並沒有直接對門的鄰居。
兩邊的鄰居也隔得非常遠,各家前院後院又都種了用來隔絕視線的綠植,根本看不見鄰居家的草坪。
所以估計也沒有鄰居看見。
溫一諾下了結論,“這件事不能說明唐小姐的‘非人’之處,您再說別的?”
方太太垂下眼眸,苦笑了一下,說:“可是我下面說的話,如果也沒有第三方證明了?是不是溫大天師也不信?”
“這也不一定。如果符合正常的邏輯推理和常規認知,就算沒有第三方證明我也會信。”溫一諾笑眯眯的拍了拍胸口,“我這裡有一杆秤,會權衡利弊。”
諸葛先生扯了扯嘴角。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溫一諾年紀輕輕才二十一歲,但是閱歷一點都不比他們這些老江湖少。
她都從哪來的閱歷?
難道從三歲就開始給人看風水面相了?
這怎麼可能呢……
諸葛先生當然不信,但是也確定溫一諾不是那種剛從學校裡出來,沒有被社會毒打過的無知少女。
她不僅被社會毒打過,而且被毒打過很多次,才有這樣縝密的思維,和對欺騙的警惕。
比如剛才方太太說的話,諸葛先生也覺得有問題,但是他並沒有很在意。
看風水面相,都是幾分真,幾分假,完全要弄得明明白白就沒意思了。
而且他接的委託,是幫方太太對付唐小姐,所以不管方太太怎麼說,他都會聽,然後做出自己的判斷,再製定計劃。
溫一諾跟他的立場不同,所以她能打破砂鍋問到底,而他不能。
就在諸葛先生走神的時候,方太太已經在說另外一件有關唐小姐的奇怪的事兒。
“還有一次,大概是半年前,我先生又說要加班,不回家,我知道他是去跟唐小姐在一起了。”
“可是那天,我們的小兒子新仔發燒,想見爸爸,我實在忍不住,就給虞先生打電話,讓他回來,順便去超市買點退燒藥。”
“結果,虞先生沒有接電話,是唐小姐接的電話,問我有什麼事。”
方太太想起那天的憋屈,忍不住落淚。
諸葛先生也跟著說:“這太過份了,這是明晃晃的挑釁啊!”
溫一諾也跟著點頭,不過沒說什麼。
方太太拿紙巾擦了擦臉,鼻頭紅紅的,是真傷心的那種哭。
她低聲說:“我本來想摔了電話,可是新仔一直在要爸爸,我只好忍氣吞聲,求她說,讓虞先生回來,新仔生病了,讓他買點退燒藥回來。”
“結果唐小姐毫不客氣地說,生病就去醫院,找虞先生有什麼用?然後毫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我當時憋著一口氣,直接衝出家門,朝唐小姐家跑去。”
“我知道她搬到我們小區,也知道她住哪兒,之前我裝不知道,只是想自己的老公在外面玩累了,還知道回家……”
方太太哭得越來越厲害了,幾乎都說不出話來了。
溫一諾和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