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一諾也好奇地說:“……是不是被逼的?還是有人給了你好處,讓你頂缸?”
常從龍閉緊了嘴,這個時候一言不發。
司徒澈點點頭,“既然你不說話,那暫時你的嫌疑還沒洗清,來人,把他先看押起來。”
溫一諾惋惜地說:“常先生,我發現你最近運氣不太好,我給你改個名字。你同意的話,能夠保你一命。”
常從龍閉了閉眼,不顧旁邊諸葛先生怒目而視,朝溫一諾深深鞠躬,“請溫大天師賜名。”
溫一諾唇角含笑,說:“就把你名字裡的龍字,改成心字,就可以了。”
“常從龍?常從心?——好名字!”諸葛先生品味了一番,擊掌叫好,“我們道門中人本來就崇尚自然,隨心所欲。從心,當然比從龍要更合適道門中人的做派!”
常從龍也趕緊躬身說:“謝溫大天師賜名!從此我就是常從心!”
司徒澈看了溫一諾一眼,抬手說:“把常從龍,不,常從心待下去。”
常從心走了之後,諸葛先生也告辭,說:“司徒大少,溫天師,我要回去協助安總監整頓葛派,失陪了。”
“諸葛先生慢走。”司徒澈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等諸葛先生走了之後,司徒澈才困惑地看著溫一諾,說:“一諾,你為什麼認為常從心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他可是看你的相術不順眼……”
溫一諾又喝了一口礦泉水,淡淡地說:“其實很簡單。”
“第一,瑪麗婭被殺,證明了我的相術是正確的。如果是常從心要跟我鬥法,他會不會那麼傻,買兇去證明我是正確的?”
“第二,就算他要誣陷我,動機是什麼?我跟他並沒有根本的利益衝突。他算命,也不是回回都準。所以就算瑪麗婭這個他看走眼了,也不妨礙他繼續在算命一條街做老大。”
“第三,他對相術痴迷,都這個地步了,還問我是怎麼看出來瑪麗婭的命運線的。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還是不認為瑪麗婭是會馬上去世的命格。”
“他既然根本不認為瑪麗婭會死,那又怎麼會買兇殺人,然後再栽贓到我頭上?——這不是脫褲子放棄,多此一舉?”
司徒澈看著她,微微笑道:“……嗯,你的分析很正確。但是如果把常從心的身份換一個,他的所作所為就完全說得通了。”
溫一諾也明白了,惋惜地用手撐著下頜,說:“可惜了,我看你是沒那個可能幫瑪麗婭報仇了。”
“槍手和掮客都已經去海里餵魚了。剩下的主謀……先等一等,總會露出馬腳的。”司徒澈站了起來,“好了,我們回去吧,你的那些紀錄看完了嗎?”
“才看了一小部分。”溫一諾想起來就頭疼,“為什麼不能用手機看呢?我現在抱著書已經沒感覺了。”
“那可沒辦法。”司徒澈聳了聳肩,“這些紀錄不能電子化,這是我們的規矩。”
“我也就這麼一說,總是要看完的。”溫一諾跟他並肩走了出去。
從門裡出來,司徒澈突然問:“……為什麼要給常從龍改名?還要改成常從心?”
“你猜……”溫一諾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的名字合在一起是什麼字?”
司徒澈想了一下,失笑說:“……慫?你叫他常慫?”
溫一諾勾起唇角:“對啊,他的面相太過端方,不會趨利避害。給他改名常慫,時時提醒他,慫到老,活到老。”
她和司徒澈走出大宅,站在露臺上。
她眯起眼睛,看著蔚藍的天空,“看,有飛機。”。
一架大型客機正劃破長空,呼嘯飛過,很快降落在紐約機場。
蕭裔遠拎著一個輕便的隨身行李站在過道上,等著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