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見真正的司徒秋,情緒沒有司徒兆激烈。
司徒兆像是老了十歲,踉踉蹌蹌奔過去,站在司徒秋面前,忍不住老淚縱橫:“……是扇扇嗎?是真的扇扇吧?”
這身姿,這氣度,這濃濃的書卷氣,除了他家的扇扇,哪裡還有別人?
扇扇看著自己面前的老人,二十多年不見,司徒兆真是老多了。
她抿了抿唇,淚眼婆娑:“爸,是我,我回來了……”
“真的是我的扇扇!”司徒兆一把將她抱入懷裡,跟著落淚。
司徒澈感受著面前這中年美婦不同的氣度和風韻,感慨地說:“是大姐?你大概不認識我,我是司徒澈……”
司徒澈比沈召北還小一歲,所以當司徒澈出生的時候,真正的司徒秋,也就是扇扇,已經被鳩鳥取代了。
她用帕子給司徒兆拭淚,又看了看司徒澈,溫婉地點點頭,“是阿澈嗎?可惜我沒有看見你出生,讓你受累了。”
司徒澈對她的好感一下子上升了,這是面對那個假“司徒秋”從來沒有過的。
他笑著朝她伸出手,和她握了握手,說:“想不到你就是塗先生要找的‘扇扇’。”
司徒兆在旁邊低聲說:“你姐姐小時候的小名就叫扇扇,我也沒意識到塗先生要找的人就是她,我還以為是物有相似,人有相同。”
扇扇也有些羞愧:“爸爸,是我的錯,沒跟你們說清楚,就貿貿然做了決定。”
說白了,妖怪想對人做手腳,如果不徵得人的同意,會有很大的反噬後果。
所以那隻鳩鳥能得逞,和扇扇的配合不無關係。
司徒兆哪裡捨得怪她,忙說:“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那個假貨,它喪心病狂,該死!該死!”
扇扇的記憶恢復後,塗善思已經簡單地把那隻鳩鳥的下場跟她說了。
得知那隻鳩鳥已經自爆死亡,她才鬆了一口氣。
被囚禁二十多年,還是渾渾噩噩,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這份痛苦,誰願意再次嘗試?
這個晚上,司徒家是在歡笑中度過的。
溫一諾跟大家一起吃完晚飯,才各自回到客房休息。
蕭裔遠的房間就在溫一諾隔壁,不過他沒回自己房間,而是跟溫一諾住在一起。
溫一諾去浴室洗澡的時候,他開啟電腦,習慣性地想解決一些疑難問題。
可是當他開機之後,他電腦上的一個即時監控程式突然嘀嘀叫了起來。
蕭裔遠開啟這個程式,發現是附近有人在做訊號掃描。
不是一般的訊號掃描,而是好像在定位。
他沉吟片刻,開啟了干擾程式。
很快,那掃描訊號消失了,至少把他們待的地方錯過去了。
就在這時,紐約市中心一棟大樓的地下室內,由數臺超算支援的主機發出報警。
“wtf!訊號又斷了!差一點就定位了!”
幾個工作人員捶著電腦桌,恨不得學憤怒的大猩猩捶胸頓足。
溫一諾依然一無所知。
從浴室洗澡出來,換了蕭裔遠進去。
等兩人都收拾好了,已經困得不行了,到底年輕,時差的錯亂一晚上就抗過去了。
第二天早上,溫一諾從睡夢中醒來,聽著窗外傳來啾啾鳥鳴,居然沒覺得害怕。
她起身想開燈,發現居然停電了。
她也沒在意,披上嚴嚴實實的睡袍,坐到視窗,看著窗外的紅葉,笑著喝了一口牛奶。
蕭裔遠早就起床了,在出去跑步之前,給她放一杯牛奶在床邊的小桌上。
溫一諾坐了一會兒,看見蕭裔遠跑步歸來,還朝他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