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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一諾放了心,再看向那隻狼狽的鳩鳥,已經輕鬆多了。
她一放鬆,腦子就轉得更快了。
溫一諾從頭捋起今晚的情形。
她首先想起今天晚上她剛踏入沈家的王府花園裡看見的幻境。
那裡面溫燕歸確實一直在籌備要去醫院引產。
溫一諾忍不住再次確認:“媽媽,你們那時候住的房子的客廳裡,是不是掛著你們大幅的結婚照?”
溫燕歸眨了眨眼,遲疑著說:“好像是有吧……”
不是很確定的樣子。
沈齊煊垂下眼眸,淡淡地說:“有,那是我們照的最好的一張結婚照,燕燕……你媽媽說要做成油畫掛在客廳。她穿著那種西方古典宮廷裝的大蓬蓬裙,我則是穿著一身燕尾服。”
跟溫一諾看見的一模一樣。
溫一諾挑了挑眉,“那麼問題來了,我今天晚上剛來的時候,是進入了幻境,看見了我媽媽決定引產前後的情形。所以那個幻境,是誰弄出來的?”
她看了看被面前的鳩鳥,又看了看塗善思,深思說:“這是記憶幻境,理論上說,只有見過那個場景的人或者妖,才能弄出來。當然,也有厲害的人或者妖,可以把別人的記憶挖掘出來。”
“從這個角度來說,鳩鳥秋,塗善思,和諸葛先生,應該都有這個能力。但是鳩鳥秋如果能讓我進幻境,根本不會放過我,而那個幻境對我沒有任何惡意,所以我排除是鳩鳥秋做的。”
“還有諸葛先生,我不認為他的能力比我強。道法不如我,他不可能無聲無息引我入他的幻境。”
“所以只剩下一個人,就是塗先生。”
“塗先生,您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嗎?為什麼您自己不親自找這隻鳩鳥秋算賬,而是要找道門幫忙?您為什麼要引我入我媽媽的記憶幻境?”
溫一諾的語氣很柔和,她能看出來,塗善思這麼做,不管他的主管意願是什麼,客觀上,他都在幫她。
如果不是塗善思把這些情形用記憶幻境的方式抖出來,她還不知道,當年的事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當然,也不會第一時間意識到,沈齊煊這個狗爹,居然是她親爹……
溫一諾又想到溫燕歸的那個“夢”,還是那個道理,如果是鳩鳥秋的幻境,它不會想著公佈事實,而是肯定會藉機害溫燕歸。
可是溫燕歸併沒有被害,只是昏迷而已。
溫燕歸看見的那一段剖腹取子,以及取自己的脊髓和用溼布悶臉的行為,明顯不是溫燕歸的記憶,因為當時她是昏迷的。
那麼那一段記憶,應該是鳩鳥秋的。
如果不是塗善思展示出來,他們也不會知道原來鳩鳥秋做過這麼多天怒人怨的壞事。
塗善思兩次出手相助,溫一諾已經欠他一份人情,因此更想幫他把真正的司徒秋“扇扇”找出來。
塗善思看著溫一諾,視線很快在她手上的軟鞭上停留了一瞬,才說:“……我試過很多方法,甚至翻檢過她的記憶,但是找不到扇扇的蹤跡。而且,那時候它身上的紫氣太濃,我沒把握能夠打得贏它。如果我失敗了,扇扇可能真的永生永世不會再出現了。”
溫一諾點點頭,“明白了,您是投鼠忌器。”
現在溫一諾吸走鳩鳥秋身上的全部紫氣,並且打得它退化成原形,塗善思才能跟它正面槓。
塗善思苦笑,“只有人類才能承受紫氣的大能量,並且不受紫氣的負面效應影響,所以我只有找道門。”
“可是它為什麼能吸收紫氣而不被影響?”溫一諾指指閉目裝死的鳩鳥,有些奇怪地問。
“它改造了葛大天師的陣法,還用它自己的直系血親做陣眼過濾紫氣的負面效應。”塗善思看了看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