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惜編一套聳人聽聞的‘轉世之人’來取得我們的關注?”
“對,如果從這個角度來想,你覺不覺得這個塗先生,很令人不安?”蕭裔遠是男人,也是個非常遵紀守法的男人。
他的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
溫一諾漸漸坐直了身子,臉色跟著嚴肅起來,“你的意思是……”
蕭裔遠嘆了口氣,輕聲說:“你想想,如果他那套話是編的,他只是個普通人,但是他想找一個女人,瘋了一樣想找她。如果這個女人不是沒有跟他聯絡,如果這個女人是主動躲著他呢?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溫一諾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你是說,如果去掉那層玄之又玄的轉世之說,只把他當個普通男人看,他就是個不惜一切代價想要追蹤某個女人的‘跟蹤狂’!”
“我不是說他就是‘跟蹤狂’,我是說,有沒有這個可能?”蕭裔遠很細心地說,“說老實話,當他敘述他的三生三世的時候,我沒有覺得浪漫,我只覺得他有些偏執,而偏執的男人,犯重罪的可能性比普通人要大得多。”
溫一諾心猛地一沉,喃喃地說:“對啊,如果他並沒有那麼玄妙,如果他就是個普通男人,如果那個女人只是躲著他,不想見到他……而我們如果幫他找到她,我們就是在助紂為虐……”
“也不一定,我只是說,這是可能之一。你們道門有沒有什麼方法,能夠……能夠……阻止這種最壞的情況出現?”蕭裔遠很認真地說,“如果他真的對那個他上天入地也要尋找的女人是惡意,你們能中止比賽嗎?”
溫一諾握了握拳,冷笑說:“如果他真是惡意,我會讓他自爆。”
蕭裔遠:“……”
他有感覺,溫一諾說“自爆”,就是字面意義的“自爆”。
但是他什麼都沒說。
該提醒的都提醒了,也許是他多慮了,但是這影響到溫一諾,他不得不提醒她。
他知道溫一諾是個非常善良和有責任感的人。
如果她無意中“助紂為虐”,她會歉疚一輩子。
蕭裔遠提醒溫一諾之後,溫一諾就開始想辦法。
沒多久,當塗善思坐在溫一諾面前,她已經有了應對之策。
不管這個塗善思是真的“三生三世”的守護人,還是追蹤女人的變態狂,她都有辦法對付。
塗善思進來之後,察覺到房間裡有股劍拔弩張的緊張之意。
不過很快就消散了。
他下意識打量了這間靜室。
溫一諾的這間靜室跟諸葛先生那間基本上差不多陳設,不同的是她面前案几上擺的東西。
沒有土定瓶梅花,也沒有燃著梅香的博山爐,更沒有龜甲和籤筒,只有一把蓍草放在她面前。
還有一個長得非常帥的男人靜靜地坐在溫一諾斜後方的位置,就是她那個不會道法的助手蕭裔遠。
塗善思收回視線,挑了挑眉,笑道:“想不到溫大天師只會一種占卜的方法?”
“塗先生為什麼這麼說?”溫一諾笑盈盈反問,手裡把玩著那把蓍草,態度很輕鬆。
占卜是她的強項,她一點都不緊張。
塗善思指了指她手中的蓍草,綻開一個迷人的笑容:“剛才在諸葛大天師那裡,他給我了三種選擇,蓍草、龜甲和桃花籤。”
溫一諾笑了一聲,“我不喜歡給別人選擇,他們只有一種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溫一諾把蓍草放在案几上,說:“蓍草占卜是最古老,也是最繁瑣最精妙的。塗先生,我們就用蓍草占卜。”
塗善思看了她一會兒,“看來溫大天師很有自信啊……”
“沒自信你能來找我嗎?”溫一諾兩手交疊放在案几上,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