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寧爵笑著站在藍如澈身邊,並沒有跟沈如寶說話,因為不想多生事端。
溫一諾站在影院臺階上一根大圓柱子旁邊,本來看著怪好玩的,突然聽見有幾個人在她前面低聲說:“……差不多了,等那個穿白西裝,抱百合花的男人往這邊走過來,咱們就動手……”
她站的地方不算偏僻,但是正好是燈光的背光處,所以基本上沒有人看見她。
這個時候,她也來不及想對方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只知道等一下肯定會有意外出現。
而藍如澈現在正是在上升的關鍵時期,一點黑料都不能用。
溫一諾悄悄往旁邊挪了一步,從柱子後面繞出來,從另一邊下了臺階,往藍如澈那邊奔過去。
一邊跑一邊說:“請讓一讓!讓一讓!”
為了把水攪渾,她在記者群和工作人員中左推右搡,因勢利導,將他們推到一定的方位。
自己卻如一尾魚一樣滑不溜手,很快因地制宜,把這些看似雜亂無章的人堆當做石塊,擺了個非常粗糙的八卦連環陣……
她的腦子對數字有關的內容記得非常清楚,所以對風水裡跟推算和陣法有關的東西瞭解得特別深刻。
很多時候,連張風起都要讓她確認一下算得準不準確。
就在七彎八拐中,溫一諾已經來到藍如澈身邊。
當然,也是沈如寶、沈齊煊、司徒秋和傅辛仁這四個人身邊。
她微笑著伸出手,從藍如澈手裡接過百合花,說:“藍生你花粉過敏,讓小傅總幫你拿著吧。”
藍如澈心想,我什麼時候花粉過敏了?
但是溫一諾既然說了,就算他不過敏也得馬上過敏。
他立刻用手掩住鼻子,一邊把胳膊裡的那束大百合花遞給身邊的傅寧爵,一邊對溫一諾說:“多謝提醒。”
司徒秋和沈如寶、沈齊煊齊齊愣了一下。
他們跟藍如澈認識這麼多年,好像從來沒有聽說過他花粉過敏?
沈如寶皺了皺眉頭,看著藍如澈說:“小舅舅,你花粉過敏為什麼不早說呢?早知道我就不準備百合花了……”
又對溫一諾說:“溫姐姐,我小舅舅真的花粉過敏嗎?”
溫一諾本來不想跟她說話的,可是她都主動問了,她要不回答,她身邊那倆虎視眈眈的公母,又要治她一個“不敬之罪”……
溫一諾只好非常禮貌客氣疏遠地說:“回沈小姐的話,藍生以前不過敏的,後來在京城待久了,漸漸就過敏了。花粉過敏是可以因為環境不同被激發的。”
藍如澈也忙打了個噴嚏,說:“……一諾是我的經紀人,她很注意我的身體狀況。阿嚏!……其實還好……阿嚏!阿嚏!”
這時演技高低就顯現出來了。
藍如澈的“噴嚏”簡直惟妙惟肖無懈可擊。
連司徒秋都疑心藍如澈確實有花粉過敏。
京城的空氣一向不好,而司徒秋還知道,藍如澈的母親也有花粉過敏,年輕的時候一到春天就要躲去沒有花的地方。
所以藍如澈也很可能遺傳了一部分他母親這部分特質。
只有沈齊煊冷笑著勾了勾唇角,不過看在溫一諾態度恭敬的份上,他就沒說什麼了。
傅辛仁卻知道藍如澈絕對沒有在京城“激發”花粉過敏,傅寧爵更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他湊近那束百合花聞了一下,納悶說:“這花也沒香味啊?”
溫一諾跟他說話就沒那麼客氣了,眼皮撩起來橫了他一眼,說:“花有沒有香味,跟有沒有花粉有關係嗎?沒有香味的花就沒有花粉了?”
“當然不是,沒有香味也會有花粉的。”傅寧爵抱著花束,點頭如搗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