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雜。當時她跟青桃就懷疑楊自力跟周時芳勾結,果真如此。
當年高考成績的事兒,教育局只調查出一個小職員,或者後續調查被壓了下來。
按書裡的時間線,周時芳的父親現在正是被調查的時候,要是再加上這一條罪證,問題也就更嚴重了。
楊自力早不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去自首,是不是有所考慮?
看她看完那張字條,楊自力把紙拿過來,點燃打火機給燒了。火光映在他的臉上,明滅之間,蘇慢看出他有滔天悔意。要知現在,何必當初。
蘇慢跟他要了紙筆,在紙上寫道:你去自首的話,即便你沒親自做這件事,可你屬於教唆,跟周是共犯,你們兩個的處罰一樣。
她把紙條遞過去,楊自力看過之後說:“我知道,我有心裡準備。”
蘇慢沉默了,她想了想又把紙拿過來寫:“若是判刑的話,也許過幾年政策寬鬆,會判的輕一點。”
楊自力看了紙上的字後,搖頭苦笑:“既然犯了錯,就要承擔一切後果。我每天都怕東窗事發,都怕被帶走,我更怕在門墩面前被帶走,給他帶來心理傷害。”
紙張被燒燬,化作黑色的蝴蝶飛舞。
兩人沉默許久,蘇慢還是不客氣地說:“你做什麼事情不用把青桃母子當藉口,她倆現在不需要你,你以為每個月付十五塊錢撫養費就對得起他們母子,可對現在的青桃來說,她根本不需要。”
“是,”楊自力情緒低落,“我本來以為我對他們倆還有點用處,結果發現一點用都沒有,反而會給他們帶來困擾。我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為什麼是這樣一個父親。”
楊自力後悔死了,他覺得自己太過功利,要知道能恢復高考,青桃又這麼優秀,他費勁攀上曲白竹做什麼。
“是青桃爭氣,考上大學,要不他們倆還在農村種地呢。”
就地位上來說,楊自力不再壓青桃一頭,他才能發現青桃的優點。
點的菜一口沒動,這裡離家近,結賬後蘇慢跟服務員說一會兒拿飯盒來打包,讓她先把菜留著。
跟楊自力一前一後走出飯店,在路口要分別的時候,蘇慢說:“現在已經改革開放,說不定以後做小生意沒人抓,即使是賣茶葉蛋,也能掙不少錢,不一定比好單位的正式職工混得差。”
並非是鼓勵他,她只是這樣想的而已。
楊自力卻像受到很大鼓勵一樣,內心充滿感動,點點頭說:“謝謝你。”
等走出十米開外,蘇慢腦中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一個極其重要的問題,她喊住楊自力,把他叫到路邊綠化帶,壓低聲音問道:“你和周做的那件事,你沒動用曲爺爺的關係吧?”
萬一動用曲遠行的關係,會連累到他。
楊自力舉起雙手發誓:“絕對沒有,我只是動嘴,是周用自己關係做的。她倒是以後想借曲的力量,沒借上。”
看他語氣很誠懇,今天的全部對話他都很實在,蘇慢相信他。她又問:“別的事情呢?”
“只是給我家人換了好工作,但都構不成犯罪,而且都被曲白竹給退了。”楊自力信誓旦旦地說。
那就好,只要他不會連累曲遠行,蘇慢並不會恨他。
兩人分開,蘇慢走回家裡,取了飯盒,回到飯店把飯菜打包回來,重新熱了一遍,六個人熱熱鬧鬧地吃了頓晚飯。
接下來兩天大家到頤和園和王府井玩,蘇慢沒去,就在家裡陪曲遠行曬太陽、喝茶聊天。傍晚,蘇慢正在做晚飯的時候,蘇寒山來了。
曲遠行對蘇慢說:“快領著你爸去他房間。”他怎麼看這個女婿怎麼滿意,高高大大、堂堂正正,符合他的擇婿標準。
蘇寒山也有單獨房間,趁他放行李的功夫,蘇慢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