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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慢馬上帶著狗剩去蘇建黨家。今天不上工,蘇建黨跟花枝嬸子都在家。
花枝嬸子笑著說:“天也不熱,向南咋理了個光頭?可真夠亮的。”
“嬸子好好看看,他可不是蘇向南。”蘇慢也笑。
蘇建黨跟花枝嬸子都驚了:“他不是蘇向南,那長得咋那像呢?”
蘇慢把認識狗剩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花枝嬸子仔細打量著狗剩說:“長得比蘇向南高,細看有區別,乍一看就一樣。”她想了想,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問:“昨天你問你媽生產的事情,就是因為他吧。”
蘇慢點了點頭:“他跟蘇向南長得太像。”
“你多大了?”花枝嬸子問。
“十三。”狗剩說。
花枝嬸子嘖嘖兩聲:“要是你們家那孩子活著,也這麼大,真巧,快過來,讓嬸子看看。”她把狗剩拉到跟前,仔細看了又看,八卦之心大起,問起狗剩這些年的經歷。
蘇慢比花枝嬸子還要感興趣,也豎起耳朵聽。只是狗剩興致缺缺,簡略說走了幾戶人家,再加上他對小時候的事情記得不太清楚,從他嘴裡也得不到什麼有效資訊。
但這也夠花枝嬸子驚訝的了,她聽完之後,嚴肅地說:“蘇慢,你得去問問你奶,這孩子像你家人。”
狗剩疑惑地看著蘇慢,蘇慢跟他解釋兩句,眼見著他的表情放鬆下來,抿唇的樣子跟蘇向東很像。
蘇慢一直在觀察狗剩,在長輩面前說話做事還算得體,不是那種很討厭很難管教的孩子。
等花枝嬸子八卦完,蘇慢終於可以跟蘇建黨說正事,她說:“大叔,狗剩沒地方住,能不能讓他暫時住在大隊部?”
跟大隊長搞好關係就是好辦事,蘇建黨幾乎是立刻就答應下來,安排出一間屋子給他住。
狗剩比蘇慢預想中的配合,他們馬上去玉米秸跺那兒取東西。他的東西少的可憐,兩人手拎著就到了大隊部。
這間屋子有張簡陋的木板床,蘇慢回家取了一床舊棉被,讓他半鋪半蓋。還拿來香皂、毛巾、臉盆等必須品,還有十斤粳米,油鹽醬醋都拿了點,大隊部院子靠牆根有鍋灶,可以燒水做飯,狗剩在這裡居住完全沒有問題。
收拾好之後,狗剩把猴子牽來撒到屋裡,那猴子哧溜一下躥到床上。
“你就在這裡待著,別到處亂跑。”蘇慢叮囑狗剩。
正往外走的時候,狗剩突然叫住她,從包袱裡掏啊掏,拿出一堆散錢給她:“你給我衣服、糧食,還拿這麼多東西,給你錢,我有錢。”
那些錢最大面值兩塊,又髒又舊,但疊得平整,還有不少是分幣,估摸著有十塊左右,一看這些錢賺的就不容易。
蘇慢停下腳步:“不用你給錢。”
狗剩緊緊攥著那疊錢,垂下眼簾:“你這麼費心給我安排是因為我長得像蘇向南,有可能是你家的孩子是嗎?”
蘇慢點了點頭說:“是。”
他抬起頭來,盯著蘇慢的眼睛問:“要是我長得不像蘇向南,你根本不會把我帶到家裡洗澡,不會給我找住處,不會理我是嗎?”
蘇慢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期待,看的出他很忐忑,佯裝淡定但是很緊張地等答案。也許他想要肯定的答案,可蘇慢不想糊弄他,想了想說:“那樣你對我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我們不會把你跟我家夭折那個嬰兒聯絡起來,有可能不會理你。”
強烈的失望情緒攫住狗剩,他感覺心臟狠命的收縮,嘴角下垂,努力讓自己鎮定卻若無其事。
畢竟還是個孩子,再怎麼裝老練也無法掩飾自己的情緒。
蘇慢拍拍他的肩膀說:“不過,我們是怎麼認識的不重要,我因為什麼關心你也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