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的糕餅,順勢挑眼看向小哥兒。
幾天沒見著,桃榆流暢有些軟的臉都瘦了一圈,下巴變尖了不少,眼底下有一層白皙的面板藏不住的烏青。
氣色不好是霍戍早就預料到了的,倒是不想比他想象中要好些,他還以為這人會窩在床上哭幾天,眼睛合該腫得跟核桃一樣。
也不怪他這麼想,屬實是在十里布行的時候那傷心的架勢不小。
“霍大哥怎麼來了?”
霍戍聽著軟綿綿的聲音,收回了目光。
“我的東西你不還我。”
“嗯?”
桃榆疑惑的疊起眉頭。
“披帔。”
“噢。”
桃榆恍然想起來:“我這就去拿。”
霍戍看著人突突的回了屋,不一會兒便抱著披帔跑回來。
他接過披帔,許是在房間裡放得久了,湊近了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草藥味。
“我這兩天不太好沒出門,沒來得及把東西歸還,霍大哥別見氣。”
桃榆看著他爹還給霍戍泡了家裡收的春茶,他中午沒吃兩口飯,正好也有些餓了,索性在旁邊坐下,自己拿了一塊酥餅墊墊肚子,還能就著春茶吃。
他曉得今天家裡開集會,村裡各家各戶都會來人,但依照霍戍的性子應當不會管這些事情才是。
所以巴巴兒的來就為著要會他的披帔?
桃榆咬著酥餅看著霍戍:“霍大哥真是念舊的人,對這塊披帔如此珍視。”
霍戍掃了一眼風裡來雨裡去,已經發舊了的披帔,這麼塊黑布本就值不得兩個錢,用得這麼舊了更是不值錢。
不要了當然使得,卻還特地上門追要。
他抬眸看向坐在對面捧著酥餅啃得正香的小哥兒,看著乖順,卻是還敢張著嘴調侃他。
霍戍微挑眉頭:“我這等窮酸之人,就一塊披帔,自只能緊著用了。著實與考取了功名的讀書人比不得。”
桃榆從嘴邊拿開酥餅,窮酸?那還不是自己大手大腳給鬧得!不過:“這和讀書人有什麼干係?”
“有些人只顧著為讀書人傷心,全然忘了這塊破素帔的主人是誰,你說有沒有干係。”
桃榆臉一紅,說來,他確實還沒好好謝謝霍戍。
那天自己哭得一張臉都是水,他還特地叫了馬車把他塞進去,騎著馬在一側送他回來。
他抿了抿唇,把菊花酥餅往霍戍身前推了推:“採的鮮菊花,今天才做的。”
霍戍看了桃榆一眼,見他一臉認真告歉的模樣,反倒是生出了幾分見外來,又是那一副守禮約束的模樣。
他無意於如此,沒繼續逗他,道:“我是來找你爹的,讓他幫我介紹點差事做。”
桃榆聞言挑起眉:“你要找事情做了麼?”
“嗯。”
桃榆抿了嘴,看來是真沒錢了。
霍戍見桃榆吃餅吃的香,也垂眸拿了個酥餅:“你不是同我說沒有正經營生尋不到好人家麼。”
“嗯?”
聽到這樣的話桃榆眉心一展,笑了起來,可不枉他仔細聽著村裡的夫郎娘子選女婿的標準:“霍大哥這麼聽得進去話,肯定能說上好人家的。”
他眨了眨眼睛,小聲道:“到時候有中意的人家我央娘去替你說,旁人還是要賣三分面子給她的。”
霍戍見他一臉熱心的模樣,好似自得能帶著人走後門一般,覺得有些好笑。
也沒反駁,反倒是應了一聲:“嗯。”
“那霍大哥預備做什麼?”
霍戍道:“你覺得我做什麼合適?”
桃榆想了想:“霍大哥手腳好,能做的多啊。像是獵戶、屠戶應當都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