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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桃榆抬起眸子看著霍戍:“有什麼好急得,你要趕著走不成?”
不趕著走,霍戍沒應話。
桃榆見他垂著眉睫一言不發的樣子,倒有些像自己訓住了一般,分明還是平素拉著的那張臉,卻平白叫人覺得他委屈了一樣。
不過八成是自己的錯覺,但桃榆還是沒再打算繼續就著翻牆一事說嘴,卻聽道:“我下次不翻了。”
桃榆聞言呆呆的張了張嘴,隨後避開了目光,方才刺蝟一樣立起來兇巴巴的刺頓時收了回去,他轉而又放輕了語氣,道:
“今天宴上確實有人問過這根簪子。吳家的哥兒說瞧著我的簪子不像是今下時新的款式,倒是像早些年女子喜歡的,他家裡姐姐也這麼一根海棠簪,還是攢了好久的錢才買上的。”
霍戍揚眉,分明已經打聽過了,竟還敢故意嚇唬他。
他深看了小哥兒一眼,才道:“是他姐姐?”
“我先前也不確定。”
桃榆說道:“吳家姐姐在村裡名聲不好,她早就沒有在村裡了。”
吳家在明潯村也算是家境不錯的人家,雖算不上什麼大戶,卻也是吃喝飽足,年有富餘。
家裡育有四個孩子,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一個哥兒。
早些年吳家姑娘及笄以後,還有不少人家前去求親,也不知作何,一直沒定下人家。
家裡鬧過幾場,也不知究竟是為著什麼事兒尋死覓活的。
後頭吳三姑娘就離開了村子,對外說的是瞧破了紅塵,包了頭髮上山做了姑子。
可村裡人不盡相信,有說是給富家老爺做小去了,更甚還有說與人私奔了的話來。
總之一直都有些閒言碎語傳出來,不過吳家不應,誰人也沒確切的證據,一晃好些年了,風頭過了大家熱勁兒沒了自也就不如何說了。
“那會兒我年紀還小,也不曉得這些事情的全貌。可按照這麼說來,說不準兒還真是吳家三姑娘。”
霍戍收好簪子:“是與不是,我帶著東西一問便知。”
桃榆道:“你曉得她人在哪兒,怎麼問?村裡那麼多傳言,也是因為沒有人在山上的廟裡見過她。”
“那我去問她家裡人。”
桃榆癟了癟嘴:“你一個男子貿然去家裡問一個姑娘的行蹤,要不了多久村裡說的就是吳家三姑娘的姘頭找來了。”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在此失禮我家裡不會計較,可別人家就說不準了,到時候來我爹這兒告狀,沒得還叫他老人家為難。”
霍戍語塞:“那你覺得我當如何?”
“早曉得你會這樣,我提前向吳家哥兒打聽了。”
桃榆覷了霍戍一眼,道:
“我與他說了簪子的來歷,讓他告訴我他姐姐的下落,與之保證了不會打擾她姐姐的生活,只是想替人把信物交給該交給的人。他性子單純又好說話,很是動容,獨只告訴了我他姐姐現在究竟何處。”
“不論她究竟是不是長歲哥要找的那個人,霍大哥都不要把吳三姑娘的地址洩露出去,成嗎?”
霍戍承諾道:“放心,我沒興致與人說旁人的私事,只了我自己的事。”
桃榆想來也是,便道:“吳三姑娘現在在城裡的十里布行,聽聞是在布行裡做織娘。”
“好。”
霍戍道:“我明日便去城裡。”
言罷,他彈了一把雨水飄過來打溼了的前衣襬:“我走了。”
桃榆看著人方才被夾了的手,現在四個指節上四條紅痕連成了條線,那麼糙的一雙手尚且肉眼可見的發了紅,當也是被夾了個實在。
“等等。”
他迅速跑到櫃子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