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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著整個大隊伍都安然的出了關界,霍戍才騎著馬到桃榆他們的馬車前。
紀揚宗先前一直指揮著村裡人,村戶們都聽他的,說了好些話嘴幹舌燥累得夠嗆。
現在也過來爬到了黃引生的車上歇口氣,兩輛車並著在走。
吳憐荷半蒙著臉跟趙盼在隊伍中間,既沒有先去前頭的吳家匯合,也沒有過去同元慧茹他們一道。
這邊兩頭都能望見,不急著一時聚上。
紀家幾房人也走著走著的團匯在了一塊兒。
聽聞是給了錢才放行的,紀望菊撐圓了眼睛:
“啥,過個關界就要這麼多錢,這關界外的官道是黃金鋪的不成!我瞧著不也就是這麼著麼!”
紀望菊嫁去了袁家,原是該聽著夫家安排去留的,不過她嫁的近,袁家那個也不成器,也沒什麼能前去多難投奔的親戚。
這些年日子也多是靠著紀望菊在孃家幾個兄弟那兒蹭著過,這朝紀氏都要去外頭躲難,袁家三口人好賴都是要跟著的。
“那麼些銀子,就是去了外頭也能盤買下好多地了。”
紀望菊在邊上聽得咂舌,肉疼的不行。
“三姐沒瞧著關界上好些人想出去都被扣著不讓走麼,咱這麼多人能過去不使銀子哪裡能順暢過。要是走那小路出去,路繞遠而不說,板車過不得,全只能走還自己馱著東西。”
紀揚誠走在板車後頭,他揹著睡著了的大孫子:“亂世裡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叫事情。”
紀望菊蹭坐在紀揚開家的板車上,看著紀揚誠,沒再繼續扯這話頭,轉道:
“先前文良出去掙錢了也沒說給家裡添頭牲口,這要有了牲口出門多方便。”
“早先哪裡曉得會有這些事兒。”
“那牲口買下就是沒這些事兒家裡也能耕地使嘛。”
紀望菊嘀咕了一聲,道:“娃過來,我抱著。”
霍戍聽著紀家人說了會兒話,他看向馬車裡頭,桃榆靠在馬車邊上已經睡著了。
黃蔓菁給他蓋了一件厚衣裳,這麼坐著,睡著了也是不安穩。
“大婿,我們好久能歇會兒嘛?這都趕了一夜的路了。”
紀揚開問了一嘴:“漢子大人倒都還能挺著,小的老的我瞧著都有些頂不住。”
霍戍難得好脾氣道:“前頭有片曠地,大夥兒可以在那頭吃點東西歇息些時辰。”
“噯,噯,好!”
大夥兒聽到霍戍發話,都高興一頭。
約莫著半個時辰,終於到了霍戍所說的曠地上。
這頭有平地有河有林子,又靠近縣城,將歇些時辰最是合適。
天色已經有些亮堂了,也不必再拿火把照亮。
紀揚宗站在貨車上吆喝:“大夥兒各自都吃點歇會兒,不能跑遠咯,歇息個兩時辰咱還得趕路,等出了同州就不急了!”
一行人聽了號令趕緊尋了地過去歇息,多數人家雖沒有牲口,但也有板車,靠人力拉著走。
一家老小的褥子糧食東西都在上頭,天快亮了見著像是晴朗,把褥子在板車上一鋪開,孩子能躺著睡會兒。
雖是在同州禮教森嚴的地方生,什麼都講究著男女有別,可這朝也顧不得了,女子哥兒的累極了,也吃了點乾糧大餅,就靠在板車邊打盹兒。
精神好些的被紀揚宗喊去河邊打水,撿柴火,燒了熱水泡煮點熱茶湯,分給大夥兒把水囊灌滿。
“把褥子厚襖子蓋著些,別瞧天晴就貪涼,趕路勞累當心發熱!”
紀揚宗遊走在鄉民間,支應嘮叨著。
霍戍把先時走商用的簡易帳篷給支了起來,鋪開了厚褥子,他轉去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