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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這笑吟吟又不失陰陽怪氣的聲音,他眉毛一揚,原來是周王氏,周家的人都跑了出來,他還真沒想到,這老婆子不僅嘴巴厲害,腿腳也不錯,居然還能爬到山上來。
他沒有回話,懶得搭理這婦人,他是過來看胡三兒的,又不是過來扯皮,而且這時候大家才遭了難,不少村民都被海水捲去了,實在不是爭吵的時候。
然而他不想鬧事,偏偏有人要鬧事。
薛家父子倆也在這個山洞裡,薛耀冷嗤嗤的道了一句:“該被水沖走的沒被水沖走,不該被沖走的倒是被沖走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能是什麼個意思,大家心裡不都明白嘛。”薛耀把手縮在袖子裡,圍在火堆旁,沒好氣的道了一句。
這時候薛老頭兒神經兮兮的衝坐在火堆最中間的中年男子道:“村長,這次海難發生都沒什麼預兆,我看就是有人惹怒了海神,這是海神懲罰咱們漁村呢!”
村長抬了抬眼皮:“你說些什麼。”
“您想想,這些年我們上魚村的漁民哪個不是老實巴交的在上魚村的海域裡打撈,偏偏有人要出遠海去捕撈,每次回來都打那麼多魚,鐵定是惹惱海神了!”薛老頭兒說著語氣又哀痛起來:“現在惹了海神的人沒事兒,可是苦了咱們的鄉親。”
大家都曉得只有趙淺出過遠海,人心惶惶,又失去了親人的村民們聽了這話,雖然知道有些荒唐,可是心裡的苦痛沒法子排遣,如今被人挑著,不由得都把怨恨的目光投向了趙淺。
封建迷信果然是厲害,不過是三言兩語就這樣了,他冷笑了一聲。
村長呵斥道:“薛威,你這麼大年紀了怎麼還跟薛耀一個性子,發海難的時候怎麼沒有預兆了?近海的村民是瞧見了深海里的魚蝦上岸了才通知大家跑的,瞎說些什麼,這時候大家應該團結起來,咱們村子還剩下多少人,你現在還排擠鄉親,像什麼話。”
見村長不贊同自己的話,薛威哼了一聲:“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
薛耀附和道:“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可不想和這種人待在一個山洞,到時候跟著倒黴。”
“夠了!別說了。”村長制止薛家父子倆的談話,卻也並不偏向趙淺那邊,他也沒多歡喜趙淺,畢竟在村子這麼多年,名聲做事兒都是有目共睹的:“趙淺,你也回山洞去吧。”
趙淺本就不想在這裡多待,起身便出了山洞。
“等等!”
一直沉默著的胡三兒忽然朝著趙淺的背影喊了一聲,趙淺回過頭去,見著胡三兒和胡玲玲一起往山洞口走去:“我跟你一起走。”
趙淺眉心一緊:“你們也要過去?”
“嗯。我不想跟些怪人一堆。”
薛耀聽見這話唰的站起身,瞪圓了眼睛:“胡三兒,你他媽說誰是怪人。”
“誰他媽亂叫誰就是。”
胡三兒拋下一句話便出了山洞,薛耀想要追過去,被村長一把拉住:“你們父子倆鬧夠了沒有,要是沒有也就都出去。”
薛耀歇了氣,罵罵咧咧的坐了回去。
三人走在雨幕中,趙淺把那頂芭蕉帽子放在了胡玲玲的頭頂上。
胡玲玲摸了摸芭蕉葉子,輕聲對趙淺道:“謝謝趙大哥。”
趙淺應了一聲。
識得了路,回去便快了,周哥兒早在洞口前徘徊了好幾次,見到人回來,還是三個,眉目舒展開:“回來了!”
“嗯。”
山洞裡的村民見來者都揚起了頭,簡單的招呼了兩句,問道胡爹胡娘,隨後便又陷入一陣沉默之中。
趙淺在山洞裡待了一會兒後,看了周哥兒的腳,確實如他所說,傷口又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