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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就端著盆子,把洗好的菜一併拿進屋裡去了。
周哥兒掀起盆子,把裡頭的水給倒了,他在自己的衣裳上把手擦乾,有些發愣的摸了摸自己剛剛被趙淺拍過的頭。
趙淺其實是想烤魚的,他最拿手的就是燒烤,但是家裡沒有辣椒麵兒,也沒有孜然粉,調料不足,做出的燒烤也不好吃。
於是乾脆用醬油做個紅燒大頭海魚。
魚是整個兒的,用鹽醃過後,他把兩面煎黃後剷起來備用,再將蔥薑蒜,少些辣椒一起炒,炒香以後摻水,最後又把魚放進去煮熟入味兒。
前幾天下雨的時候,他用些木頭訂做了個簡易粗糙的桌子,吃飯總算是有了個地兒,周哥兒在屋裡擦桌子,擺飯。聞到灶房傳過來的陣陣香味兒忍不住過去瞧。
這時候魚已經出鍋了。
“正好過來嚐嚐。”
周哥兒有些侷促,沒有動手。趙淺兀自夾了一塊魚肉,遞到少年薄薄的嘴唇邊:“試一下。”
“我,我自己來。”周哥兒的臉忽的染上一層薄紅,他快速拿過趙淺手裡的筷子嚐了一口。
趙淺看著他有些怪異的模樣:“怎麼樣,好吃嗎?”
周哥兒答不上話來,剛才心裡一緊,一口就把魚嚥下去了,哪裡還去嘗魚是什麼味道的。
魚裡缺了很多的料,見他不說話,趙淺有些懷疑自己做的味道了,他從周哥兒手裡把筷子拿回來,自己試了一下,寡淡的吃了好些日子的飯菜,海魚的味道很新鮮,他口味挑剔,也沒覺得自己做的不好。
周哥兒轉過身去,他看見自己用過的筷子被趙淺放進了嘴裡,一時間心裡如同擂鼓:“胡大哥好像來了。”
趙淺還在執著於自己的手藝:“我的魚不好吃嗎?”
周哥兒頓住腳:“好吃,很好吃。”
胡三兒還真提了一壺酒來。
三個人圍著小桌子坐,家裡沒有長輩,也沒什麼講究,坐下就開始吃。有了酒,人的話都多了起來。
“別說,趙淺你這手藝還真不錯。”胡三兒筷子伸的勤。
趙淺灌了口酒,酒水不烈,喝不醉,下菜正好:“還成吧。”
兩人碰著杯子,周哥兒則埋著頭在吃魚。
趙淺又拿出個杯子,放在周哥兒面前:“你要不要喝點。”
周哥兒茫然的看著他:“我不用。”
“沒事兒,少喝點不礙事。”趙淺還是給他倒上了一杯。
胡三兒的臉染上了一層薄紅,笑了一聲:“等明年開春,我也請個媒婆跟我說門親事。”
周哥兒心思細膩,他聽著曉得是胡三兒在打趣他倆,有些不好意思,為了掩飾不知所措的端起酒杯喝了兩口。
趙淺笑了起來:“瞧,這不是能喝嘛!”
胡三兒也跟著笑,兩人吃的是更高興了,中途拉著周哥兒又喝了幾杯。
晚飯後,胡三兒就準備回去了,趙淺裝了一籃子海帶給他:“拿回家去吃。”
“哪裡又吃又帶的!”胡三兒喝酒上臉,一片坨紅,但是人卻沒有醉意。
趙淺把籃子塞到他手裡:“客氣什麼,讓你拿就拿,一些海帶也沒多值錢。”
幾番推脫後,胡三兒還是收了下來。
趙淺臉上才有了笑意,送走人後,他進屋去,周哥兒正把頭埋在桌上。
“少雨,你怎麼了?”
周哥兒囁嚅著嘴,聲音有些黏糊:“我想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