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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就沒有吧,你怎麼不說話?”趙淺一邊說,一邊脫了自己的粗布上衣,在水桶前把水擰出來,隨後也蹲下身去擦地板。
他覺得自己這便宜夫郎有些奇怪,若非聽見過他說話,他還以為是個啞巴。會說話也不跟他交流,硬邦邦的脾氣,像是厭惡自己又像是怕自己。
見他一身都是溼漉漉的,衣服貼在消瘦的身體上,看起來體質就讓人擔憂。
“去換身乾衣裳,別弄病了!”
他說話不太好聽,習慣性帶著些命令的口氣,這是當混混頭子常年留下來的脾氣。
周哥兒跪在地上沒動。
“快去啊。剩下的我來擦。”
這下子周哥兒站了起來,跪得太久膝蓋有些發麻,慣性腿軟了一下,往前栽。
趙淺,單手拉住了他,沒等他習慣性的訓斥一句,周哥兒反倒是先一把推開了他,蹬噔噔的跑下了樓。
他站在樓上,手還僵在原處,這是男男也有別嗎?
趙淺擦乾了積水,下樓時周哥兒已經把衣服換好了,手裡還拿著一套乾淨衣服,見他下來連著一張乾淨的帕子一同遞給了他。
他很自然的選擇忘記先前的尷尬,擦了擦身子,把衣服給換上,整個人都舒鬆了很多。
屋裡點了一盞油燈,微弱的燈光在漆黑的房間裡也顯得十分的亮堂,周哥兒開始生火做飯。
他洗鍋下米,身影在灶前晃來晃去,趙淺做在一旁看著他忙碌的樣子,倏忽間覺得這場景很像小時候,那會兒他跟外婆住在一起,鄉下停了電,家裡就會點上一盞煤油燈,外婆圍著圍裙的影子也像周哥兒一樣晃來晃去,後來外婆去世了,他就成了個孤兒,獨自去了城裡打工,在社會上摸爬打滾,成了個混混。
外面是風雨,屋裡是親人在燒飯,這是一件很溫暖的事情。
但是溫暖歸溫暖,眼前的人卻並不是自己的親人,他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雖然現在問人名字一定會很突兀,但是他遲早都會知道自己不是他男人這個事實,他便問了:“你叫什麼名字?”
周哥兒燒火的手頓了一下,他才覺得趙淺回家後好像有了一點改觀,沒想到這麼快就原形畢露了,好歹說一起生活了這麼些時日,他沒想到他連自己的名字都還不知道,以前就是稱呼他喂,誒之類的,他心裡明白他厭惡自己,可是沒想到竟然不上心到這種地步了,還真把自己當苦力牲口看待。
他冷著聲音回答:“周少雨。”
趙淺卻似乎有點習慣周哥兒的冷淡,他沉了沉,隨後繼續道:“我希望你知道一件事情,我並不是你的男人。”
他想過周哥兒會詫異,會驚慌,卻唯獨沒有想到他只是很平淡的應了一聲:“我知道。”
倒是成了他不解了。
“你知道?”
“這話你每天都要說一遍,我再沒有自知之明也是知道的。”
趙淺更疑惑了。
“我說什麼了?”
周哥兒放下手上的活兒,他看著趙淺,見他真滿臉不知的模樣,心下煩躁,這人究竟是什麼惡趣味,又想鬧哪一齣。
趙淺偏著頭,看他不說話,心裡想是不是戳中人的痛處了,可是他很想搞清楚狀況:“什麼?”
“你不是我夫君,我只是你花十兩銀子買回來的牲口,像我這種面生冷相不討好人的哥兒一輩子也嫁不出去,乾脆早些斷了念頭,老老實實在你家裡做活兒伺候你,也別試圖想勾引你,你就是喝得爛醉,把癩□□看成了天鵝也不會碰我一下!你遲早有一天會娶回你喜歡的人回家。”
趙淺愣住了,這說得……也著實太難聽了!
但凡是個有出息的男人就不會把氣撒到自己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