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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見胡三兒快著步子往自家方向去了,他也把生蠔扛了起來,問身旁的少年:“不是要圈院子嗎,怎麼出海去了?”
“劉大哥問要不要出海,我就出來了,家裡也沒有什麼吃的,總要捕點東西。”
趙淺應了一聲:“那劉俊呢?”
“鄭哥兒一個人在家裡他不放心,抄著小路先回去了。”
難怪他來的時候沒有碰見人。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很快就到家了。
屋裡油燈搖曳,方才黑黢黢的沒看清,進屋趙淺才發現少年的衣服竟然都溼透了,也不知是扛生蠔打溼的,還是出海的時候就打溼了。
“趕快進去換件乾淨的衣裳,不然要發熱。”
周哥兒看著揹簍,張了張嘴,正想要問今天生蠔賣的怎麼樣,但是沒說,還是乖乖的先去換衣服了。
趙淺在灶房裡燒了熱水,等著周哥兒出來把水舀去洗個熱水澡,然後他再做飯。幾把火,水都快燒沸騰了,人還沒有出來。
他起身進屋想去瞧瞧,裡屋門沒關,走過去便見著了暴露在空氣中的,他瞪直了眼睛,周哥兒生的很勻稱,原本小麥色的面板養得有些久了沒見太陽,現在已經有些白了。
正在找上衣穿的周哥兒注意到門口站了人,連忙扯出衣服遮住自己,見趙淺還有些愣的站在原地,他有些羞惱,撈起地上的溼衣服甩了過去。
趙淺接住衣服回過神,尷尬的咳嗽了一聲。
“背過去!”
“是是是!”他拿著溼衣服往外頭走,嘀咕了一聲:“換個衣服這麼久,趕緊換好了出來打水去洗澡。”
走到灶房,他摸了摸鼻子,感覺鼻腔有些熱,慢慢揚起頭,心裡暗咒了一句:不會要流鼻血吧!
過了一會兒,沒流…………他猜測要是沒穿褲子,估計已經流了。
周哥兒磨磨蹭蹭的出來,話沒說一句,提著他打好的水趕緊溜開了。
夜裡,趙淺數了數今天掙到的銅板,總共賣了三百二十五個銅板,也就意味著賣了五十多個生蠔,第一天已經是很不錯的成果了。
他趁著周哥兒洗澡的功夫,盤算了一下,數了兩百個銅板出來,準備給他保管著,剩下的拿一百文去還給打鐵鋪子的老闆,剩下的一點兒就是來回的路費和中午的飯錢了。
周哥兒洗完澡進屋,渾身一股溼漉漉的氣息,頭髮黏在臉上,他扔了張帕子過去蓋住他的頭:“過來,我給你擦頭髮。”
“我自己也可以。”
“過來吧,我又不吃你。”他提高了聲線。
周哥兒踟躕了下,揭開帕子還是走了過去。
趙淺摸了摸他的頭髮,拍了一下:“怎麼晚上洗頭,當心以後頭疼。”
“頭上有很多海水,不洗燻著你。”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俯身下去:“那我聞聞洗乾淨沒有。”
周哥兒推了他一把,說是聞一聞,聞著聞著就湊到了他臉上去。
“我自己擦。”
趙淺看少年一下子從自己身旁躥了起來,他連忙拉住人:“好了好了,不鬧了。”
“我不在家裡的時候你就別出去打漁了,太危險我不放心。”
周哥兒低著頭任憑他擦著頭髮,沒有回話,現在他在集市上賣生蠔,可是需要人去打生蠔才會一直有的賣啊,他不去誰去。
“這是今天賣蠔的錢,你收著。”趙淺騰出一隻手把一堆銅板撥到少年身前。
瞧著那麼多銅板,周哥兒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一天竟然掙了這麼多,雖然上次去賣蝦蟹掙了一兩銀子,但那是運氣好退了海難才白撿到那麼多海產的,若是換做平時在海上捕撈,還不知道得要多久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