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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九引著兩人上了樓以後才道:“兄弟們都說不必放假,越是過年這段日子,來賭坊的客人越多,這幾天關門可得虧不少的銀子。”
說著,他還往樓下指了指,示意趙淺看:“脖子上圍著兔毛的男子,是個大戶,頭一次進咱們賭坊的,很是稀奇我們這邊的賭法,出手也極為的闊綽,聽著口氣是縣城那邊過來的。”
其實趙淺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那男子不光穿的體面,手上的大扳指,金戒指也很是晃眼,集市上的大戶他都認識,這人面生,估摸著都是外地人,儘管有錢賺,他還是勸道:“銀子是賺不完的,出來忙活了一年,怎麼也得回家團個年吧。”
“哥兒幾個商量過了,想回家過年的都回去,想留下的就留下,有些兄弟家裡有人,可是有的兄弟家裡已經沒有人了,又尚未娶妻生子,只有一個人,也沒處兒去。”
他思索了一下:“那要留下來的有多少人?”
“加上我一共有八個。”
往常賭坊裡有二十個人,包括打手管事和陪賭的,只剩下幾個如何忙的過來,沒等他說,鍾九又道:“還有兩個家就住集市上,回去吃了年夜飯說要過來幫把手。”
都已經安排好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員工硬要加班做老闆的也沒理由不同意,入冬以後鹽場那邊就停工了,收入減了個大頭,這陣子又是修宅子又是給所有的員工發工錢,一番算下來,之前攢下來的銀子竟然還都差不多了,賭坊開著也好,畢竟過年這幾天大家都捨得花錢。
於是他道:“那原本放假這幾日沒有回去的,給這些兄弟把這幾天工錢按三倍算,除夕夜那天還是吃頓好的,酒菜錢算我賬上。”
鍾九很高興的答應了一聲,自從趙淺接手賭坊後,生意蒸蒸日上,兄弟們的工錢不僅多了,而且當初的對家狄光祖收下的人也不來找茬了,雖然心裡還是彼此膈應,但明面上比以往要好多了,這一切都是趙淺帶給他們的,沒想到過年還有這麼好的事情。
“那我去告訴兄弟們了。”
趙淺點了點頭。
周哥兒見鍾九下樓了以後,望向他:“談好了?”
趙淺站起身,伸出手:“都談好了,放下這些事情,咱們也該回去好好的過個年了。”
自打周哥兒有了孩子以後,整個人柔和了很多,不似以前那麼冷淡了,他把手放在他的手心裡,笑了笑:“好。”
開春以後,天氣開始變得暖和了起來,宅院裡下人種的花都開了,中午些的時候,周哥兒便會去院子裡走走,他其實也沒多愛花兒,畢竟不是小姑娘,但瞧著大好的一片景色,心情怎麼也要好上很多。
正月過了以後,趙淺便去忙生意了,酒樓擴建,要加入新菜式,這陣子都挺忙的,周哥兒知道孩子的月份越來越大了,雖然自己的身體條件不錯,但懷著的是他和趙哥的第一個孩子,夜裡睡覺,趙淺時常都會摸摸他的肚子,他知道趙哥跟他一樣很重視孩子,所以他也耐著閒不住的性子,老老實實待在家裡。
這會兒他正坐在院子裡的藤椅上,有些出神的望著鑽進花叢裡的蜜蜂。
“夫郎,外頭來了個婦人,說是找您的。”丫鬟小荷快著步子走進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周哥兒認識的人不多,這朝又是說特地來找他,想都沒想便知道是誰。
“你領著她進來吧。”
“是。”
小荷出去才不一會兒,他便聽見熟悉的一種笑吟吟的聲音傳進耳朵裡。
“哎呀!肚子都這麼大了!”周王氏跟在小荷的後頭,還是第一次進這麼氣派的大宅子,一路上東拐西歪,可算是見到了幾個月沒見的哥兒。
“小荷你先下去吧。”周哥兒屏退了人後,望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