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屋是用兩層板子訂的頂,其餘屋子都是用一層,趙淺看周哥兒墊在地上的只有一層舊布,蓋著的也是薄薄的棉被,夜裡天涼,地板又硬,如何能夠入眠,下雨天天氣更冷,要是樓頂的水接不住了恐怕還會漏下來,那這一夜恐怕是不能睡了。
再糟踐人也不是這麼個糟踐法的,他靠在屋門口:“在裡邊睡。”
周哥兒跪在地上整理被子,就像之前在樓上擦地板一樣,他有些恍然的看著趙淺,手上的動作停了,卻並沒有要進去的意思,過了一會兒,他低著頭望著被子:“這裡挺好的。”
他一直睡在這裡,已經習慣了。
趙淺卻並不認可他的話,他豎起眉毛,眼裡有一些兇光,徑直過去把他的鋪蓋捲兒全抱走了。
周哥兒站了起來,趙淺看起來有點兇,他怕他冒火就把自己的被子給扔到了門外,但是他卻抱著被子進裡屋了。
趙淺把被子放在地上,倒不是他不願意跟周哥兒睡,只是床上兩個男人無論如何都睡不下的,他一個翻身就能壓在他身上,伸腿也可以可能把他踹到床底下,所以只有一人睡床一人睡地上,讓周哥兒睡床上他估計也是不會去,既然如此,他就親自來鋪床,他把床上的兩床厚被子拿到地上,一個給墊著,一個用來蓋。
至於他就蓋薄被子,地上容易入地氣,床上卻不會,所以少蓋一點也沒關係。
周哥兒站在他身後,一時間不知該做什麼好,就那麼杵著一動不動。
鋪好了床,趙淺脫了鞋子倒上床,驚心動魄了一天,睡到實實在在的床上,他放鬆了身體,覺得一天的疲憊都爬了出來。
他聲音有些沉倦,也懶得去看還是像根樹一樣立著的少年:“把燈吹滅,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