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的,你就別再想著他了。他們能那麼快定親,好似咱們家不能迅速說上人家似的。改明兒娘也請了媒人給你說親去。”
尤凌霄卻是自顧自唸叨道:“他竟然要嫁給那麼野蠻一個人。”
孫鳶娘本以為兒子已經放下了,這才多此一嘴把紀家提起來,倒叫情緒好不容易的人這又像是受了雷擊一般。
她張了張嘴,這些日子勸的太多,卻好似沒有一句過了兒子耳朵一般。
見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他既要成親了,嫁給那麼一個人,你合該便振作起來,讓他後悔今日的選擇。”
痴癲一般的尤凌霄聞言一頓,好似還真把這話聽進去了一般,又好似再無力支應起來。
外頭風風雨雨的,桃榆卻半點沒心思去想,雨天黑的早,夜飯他簡單扒了兩口便趕著溜回了屋裡給門扣上了。
屋裡的窗戶大開著,肉眼可見夾著雨霧的冷風呼呼的往屋裡吹,屋裡炭火盆的那麼一點暖意都被吹沒了。
他嘶著冷氣,縮著脖子給點上的油燈找燈罩。
罩子方才捧過來,窗前忽然蹬的一聲,閃過一道帶風的黑影,油燈乍然被吹滅,屋裡旋即陷入了一片暗灰之中。
唯獨敞著的窗子能見著一點灰濛濛的亮光。
桃榆嚇得差點縮了起來,突然眼前一黑,頭頂上有什麼罩了下來,暖呼呼的。
火摺子一拉,屋裡頓時又亮堂了起來,屋裡也隨之多了個高大的身影。
霍戍折身將窗戶關上,屋裡立時便暖和了一些。
“窗戶大敞著也不怕受涼。”
桃榆從頭上取下了頂觸手軟和的帽子下來,他摸了摸毛茸茸的縫邊,揚起臉:“臥兔兒,你哪裡來的?”
“下午在城裡見著,順帶捎了一頂。”
桃榆聞言喜滋滋的將帽子抱在了懷裡。
霍戍見他喜歡,眸光也柔和不少:“給我留字條讓我來可有什麼事要說。”桃榆見霍戍頭髮和身上都有一層水細密的水珠,取了條布襟出來,又把炭火盆子往他的方向挪動了些,接著又倒了杯熱水。
霍戍看著在屋裡忙來忙去就是不應話的身影,道:“可是有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