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得及服你一把,你可千萬別見怪。”
板車師傅立馬給桃榆賠了醫藥錢,霍戍這才沒再說什麼。
他走近桃榆,一杆子農戶都趕緊退開,叨叨著今天運氣不好的話,灰溜溜的趁著霍戍不注意趕緊走了,獨留下板車師傅一個人還得去把卡住的板車從溝里弄上來。
霍戍在桃榆跟前蹲下身,輕聲道:“手能不能動了?”
桃榆搖了搖頭:“動一下就疼。”
霍戍見著白皙的手心沾灰破了一塊皮,雖不過小指甲蓋大小,但桃榆寒風都得吹破的面板受此磨損,早便紅的手掌都發腫了。
他眉頭緊鎖,道:“我復位回去,忍著點痛。”
桃榆點了點頭,伸出了手,於此同時連忙別過了腦袋。
霍戍見此,沒有拖沓,握住他纖細的胳膊碰了一下脫臼的地方,桃榆咬緊了牙關沒疼的叫出聲,但隨之還是忍不住抖了一下身體。
再回過頭的時候,霍戍便見著一雙紅了的眼睛,淚眼汪汪,快要能看見他的倒影了。
霍戍有點不知所措的抿了抿唇,怕他又哭,道:“很疼?”
桃榆聲音發啞:“就疼一下,現在沒那麼疼了。”
他輕輕動了動手腕,看著霍戍:“又能動了。”
“那就好。”
霍戍看著人受了傷眉頭緊鎖,當快點送回家才是,下意識伸手要把一小團的哥兒抱起來,恍然間又頓住了手,詢問道:“還能不能走?”
桃榆看了下自己的膝蓋,他也不知道傷情如何,但是骨頭肯定沒問題的,只是受傷的皮肉走路摩擦著衣服肯定疼,還會加重傷害。
不過想著在外頭,他還是忍住道:“沒事的。”
霍戍便要將他扶起來,又見桃榆下意識的看向一邊焦頭爛額在拉板車的師傅,他轉而收回手,伸出胳膊讓桃榆自己扶著站起來。
桃榆見此感激的看了霍戍一眼,兩隻手扶住霍戍的胳膊,只是抓著胳膊的一瞬間,他的臉還是不由得發熱。
雖然知道霍戍強健,可真當觸到時,不免還是驚訝了一下他的體魄。
胳膊遒勁有力的像是一根粗壯的老藤蔓一樣,任憑他拽著爬起來也沒見著搖晃一下。
他都能想象到此時霍戍衣袖下的手臂上必當青筋鼓起,每一寸面板下都是力氣。
簡直與他一身軟肉截然相反,緊緻的有些發硬。
桃榆試著走了兩步,雖然有些慢,但好在是能動,他不由得鬆了口氣。
然則霍戍見著人一瘸一拐的樣子,眉頭卻沒法松展開:“要不然騎馬?”
“不不!”
桃榆連忙擺手,他看了一眼大黑馬,屏住了呼吸:“我不敢騎。”
“不要緊,它很溫順。我牽著韁繩,它不敢顛你。”
霍戍道:“來吧。”
他拉住黑馬,在馬腹前蹲下身,雙手疊合讓桃榆踩著上去。
桃榆見此,想拒絕也沒法再拒絕霍戍的好意,只能咬著牙抓著馬鞍踩著霍戍的手爬上馬去。
可惜他的腿受傷沒什麼力,爬了幾下也沒爬上去,心裡又怕馬突然動,著急的趴在馬腹上不知道該怎麼辦。
“霍大哥,你千萬別放手。”
“我不放手。”
霍戍聽著帶有一些哭腔的聲音頗感無奈,到底還是隻能騰出一隻手來圈住小哥兒的腰,一下子給塞到了馬背上去。
總算是上了馬,桃榆吐了口氣,須臾間見著自己突然雙腳懸空這麼高了,不免又慌張了起來,趕緊抓住了馬鞍上的扶手。
他眼睛直直的看著前頭,不敢左顧右盼,身下的馬雖然沒有亂動,但卻發出了哼哧哼哧的聲音,他更不安了,怕馬兒撅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