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以前剛成親霍戍與他睡在一起,那麼個長手長腳的人在床上,他覺得床鋪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好多。
一個人撲騰慣了,多少還是有些不習慣,不過霍戍會抱著他睡,他很快就習慣了霍戍會發熱的身體,逐漸養成了依賴,哪日他久不來床上睡覺,他一個人翻來覆去的還睡不踏實。
霍戍才走的時候天氣還正是寒冷的時候,他一個人好生不習慣,被窩裡冷的要命。
夜裡得放三個炭盆兒,又得提前好些時候把湯婆子放進被窩裡,將被窩燙暖了才稍稍好睡點。
桃榆望著帳頂,手心貼著自己的肚子,不過一個下午的時間,他已經養成了這麼個動作。
舉手投足間熟稔的不行,可撫摸半響,手心還是感覺不動肚子裡有什麼動靜。
他疏忽從床上爬了起來,突突跑到了自己平素梳妝的銅鏡前。
站在銅鏡稍遠一點的地方,他小心將自己的褻衣掀了起來,銅鏡裡立時出現了一塊白乎乎的肚子。
纖細,平坦,連側身躺著也沒什麼肉可以垂下去那種。
每回霍戍一隻胳膊就全然圈完了。
桃榆瞧了兩眼,抿緊唇,不死心的又側過身瞧瞧,真是顆小豆芽菜。
想起霍戍的寬肩窄腰,他聳起肩膀,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威武一點,結果模樣更是滑稽。
桃榆有點洩氣的鬆懈了身子,腱子肉是不可能會長在他身上的。
他又用手去捏了捏肚子,兩指用力之間抓起來了一層軟軟的薄肉,他揚起眉,滿意的點點頭:“還是不錯的。”
應該不會凍著寶寶。
看完自己的肚子,桃榆又趕緊躥回了被窩裡。
他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充盈和滿足,分明和昨日沒什麼差別,但一夕之間就是大不相同了。
桃榆平躺著睡了霍戍離開以後的第一個好覺。
霍戍從渝昌回來已經是三月中旬的一個晚上了。
他在渝昌府選址定下了商隊中轉地以後,遣人建造,在二月底左右接應上商隊,一路將其護送出了渝昌,接著返還中轉地看了一眼,把阿予和十一留在了中轉地盯著,自己馬不停蹄的趕回同州。
一路上他幾乎日以繼夜,到同州城的時候已經是人定一更天了,他去了鋪子一趟,本是可以在這頭歇下的,但見桃榆沒在,立即便摸黑趕了回去。
同州沒有宵禁,夜裡也還熱鬧,村裡二更天裡早清淨的很了。
三月的晚風還是帶著涼意,霍戍快馬賓士而過,村裡響起了一陣陣的狗吠聲,在寂靜的夜色之中顯得格外的幽遠。
到家時,還是大牛帶著一臉睡意起來給霍戍開的門。
“姑爺回來啦!”
大牛看著身上繫著的披帔都已經斜在了半邊身子上,風塵僕僕的男人,意外又驚喜。
“我這就去通知里正他們。”
霍戍道:“不必驚擾,去睡吧。”
他連趕了幾天的路,聲音沙啞的像是嗓子裡卡了木屑一樣。
大牛應了一聲:“鍋裡還有些熱水當還沒涼,姑爺去洗漱吧,我把馬牽去馬棚喂點草跟水。”
霍戍微點下巴,一邊解開披帔,一邊大步朝著房間去。
他動作輕,進了屋子也沒發出太大的聲響,屋裡靜悄悄的,一些月光透進來,朦朧一片。
縱然是眼睛看不太明晰,可屋裡的陳設霍戍卻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三月天了,他走時兩個炭盆兒現在減做了一個,靜垂的簾帳下,有一張睡面。
霍戍眸光微動,站在床邊看了好一會兒平躺在床上呼吸平穩,已經睡著了多時的桃榆。
一別兩月的時間,他也算是嚐到了從前從未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