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還沒完了。”
“也不知道誰先沒完的。”
桃榆癟了癟嘴。
“先前我跟他的事你又不是不曉得。”
霍戍捏了桃榆的臉一下:“我可不曉得他還給你寫了這麼些東西。”
“除卻寫了書信旁的再是沒有一點逾距之舉。”
霍戍默著沒說話。
“難道你以前就沒有相好的?”
桃榆其實很想了解霍戍過去的事情,可又不想問這些,怕知道了心裡難受,此時終還是忍不住問了。
“沒有。”
“說謊!”
桃榆道:“你這個年歲的人,怎麼以前會沒有?”
霍戍幽幽道:“你是在說我老麼?”
桃榆輕咳了一聲:“怎麼會。”
“從軍以前倒是可接觸姑娘小哥兒,但憑我孤僻的性子,你覺著會有人肯與我相好?”
“從軍以後生死旦夕,又在軍中,哪裡去尋相好。”
桃榆道:“才不是,範伯同我說以前在北域的村子裡的時候很多姑娘和小哥兒都覺著你有本事,心中可仰慕了。”
霍戍看著桃榆:“那又如何,仰慕歸仰慕,真能忍受秉性過到一起是兩回事。我沒那麼好的耐性哄著人。”
“是麼。”
“那你就是覺著我都不必哄才同我在一起的咯。”
“我還不夠哄你麼?”
桃榆微眯起眼睛:“那你說些話自相矛盾。”
“在我心裡,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樣。”
“我沒有耐性哄別人,但你可以。”
桃榆聞言耳朵有點熱,他把腦袋埋在了霍戍身上:“睡覺睡覺。”
霍戍拉過被子,把桃榆和自己一併蓋住,抬腳兩人便裹在了。
翌日,桃榆醒的有些遲。
自從開了鋪子以後,他已經挺久沒有賴床了。
往時冬日最是他縮在被窩不肯起的季節,這朝為著日子奔波,可還改了性子。
桃榆揉了下眼睛,在被窩裡伸展了下胳膊腿兒,掀開了點床簾,看著有點昏灰的屋子,一時間有些估摸不出時辰的早晚。
不過他能睡到自己醒,時辰也決計不會早,看著視窗也不甚明亮,想必今天的天色不大好。
但意外的是這天氣屋裡竟然還挺暖和的。
他從被窩裡鑽出來,才發覺屋裡有兩個炭還旺的炭盆兒,當是早上才拿過來的。
怪不得沒覺著冷。
他正欲拿衣架上掛著的衣服穿上,乍然見著飄落在地上被抓得皺裂了的信紙,墨跡已然暈開了大半。
桃榆慌忙撿起丟進了炭盆裡,一張臉漲得通紅。
炭火橙紅,觸著紙便燃了起來,一股白煙飄起。
淡淡旖旎的味道夾著其間,桃榆鼻子靈敏,一張臉更是紅的不行。
昨兒夜裡他就說了聲冷,霍戍那混人竟然把他抱到了桌邊上,同他說炭盆兒在這裡就不冷了。
他有些痛,逮住什麼就抓什麼,全然沒曾分辨手中之物,還給摔碎了兩個杯盞。
“起來了。”
霍戍端著一碗麵進來時,見著桃榆正緊抿著唇站在炭盆邊。
“太熱了麼。”
霍戍把面放下,見桃榆一張臉紅的有些異常,眉頭緊了緊。
桃榆揉了下肚子:“才不是。”
霍戍不知這哥兒大早上起來又發什麼脾氣:“先洗手洗臉。”
桃榆突突跑去洗了手臉,這才跑到桌邊去吃麵。
早時也只有端著麵條進來能把他的賴床病給治好,畢竟旁的吃食涼了可以再熱,可面坨了就再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