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與村中人顯耀。
整個明潯鄉乃至州府下的所有鄉都是一派沉寂與憂愁,倒是尤家獨然在笑。
集會散了以後,結伴去的農戶又是罵又是哭。
才是初秋的天時,竟染了好些淒涼之色。
“嗐,咱再苦也甭苦著了子女,儘可能的送去讀書科考嘛,但凡是有些建樹,家裡也就鬆快了。”
“要是舍不下那幾分錢,把一家子老的小的都塞在了土窩子上,那可真是沒得盼頭了。”
孫鳶娘跟在農戶身側,這邊躥去說上一句,那邊躥去道上一聲。
“我瞧著這賦稅說不準兒明年還得漲,人道是同州繁榮,土地肥沃,誰不盯著咱這塊香餑餑麼。”
“今年這府稅也確實來得稀奇,不過大夥兒也得試著替知府大人想想,新官上任三把火,總是想為著老百姓做些點什麼東西出來。”
“官場上政事兒咱們不懂,也只能瞧著要繳納銀錢不快活了。”
鄉民聽得手心攥的極緊。
此番這些話落在耳朵裡無疑是風涼得不能再風涼的話,叫諸人覺著心窩窩裡起火。
終是有火氣大的人忍不住罵道:“孫大娘子跟只蠅一樣這邊嗡到那頭,不就是顯耀你們家不必繳納賦稅麼。站著說話屬實腰桿子不痛!”
“你們這些官紳吃著我們的血肉倒是給養得肥,只是也別得意的太早了,與那知府蛇鼠一窩,遲早遭了報應!”
“誒,你這婦人,怎麼說話的!我好心勸誡你們寬心,你倒是說起我的不是來了。”
孫鳶娘插著腰回敬過去:“誰先遭報應還說不準呢,真當是沒讀過人的粗鄙之人,活了該繳納山高的賦稅。”
婦人氣不過,赤紅了眼不管不顧的想上去撕扯孫鳶娘,見著勢頭不對,村民連忙把人攔住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