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久別重逢的熟悉感,他抬了抬手,把桃榆微涼的手放到了手心裡,整個人便更踏實了。
午間他未曾有什麼睡意,思索著將範伯等人如何妥當安置。
然則尚未想出個結論來,他竟也不知什麼時候便也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還是被桃榆肚子咕咕的叫聲給吵醒的,兩人同時睜開了眼睛,已經快未時末了。
桃榆睡眼朦朧的摸了摸自己癟癟的肚子,偏頭便見著霍戍在自己身邊,他合著眼湊上去蹭了蹭霍戍的脖子。
“起來吃點東西吧。”
桃榆才睡醒聲音很軟:“我總覺著還睏乏得很,還能睡。”
霍戍道:“夏月午睡便是越睡越睏倦,當心睡久了起來頭疼。”
桃榆軟趴趴的,感覺四肢都睡沒了力一樣,他撐著爬起來,眼睛卻還合著。
“有理,我不能再睡了,說好幫著做晚食的。”
霍戍看著人搖著頭輕笑了一聲,攬著桃榆的腰叫人抱了起來。
又在屋裡折騰了兩刻鐘的時間,兩人方才從屋裡出去。
這個時間正也是熱,紀揚宗午睡也不曾,出去而下已經回來了。
灶屋頂煙囪已經開始吐煙。
桃榆進去發現灶房裡堆了不少食材,他娘已經開始忙活了。
元慧茹也被他娘喊了過來,兩個婦人正在灶屋裡拉著話。
桃榆和霍戍叫了一聲人,都還沒來得及前去趙家看望,這當兒過來了正好一聚。
元慧茹笑著招呼兩人:“上午去了趟城裡,午間才回來,沒在村口上接到你們。”
“回來便歇了些時候,合該我們去叫乾孃的。”
“你們一路上辛勞,好好歇息是應當的。用不上你們還跑這一趟,乾孃自也就過來了。”
桃榆笑了笑。
他轉看向灶屋裡小半桶的青蝦在桶裡突突直跳,還有一二十尾肥圓肚子鼓鼓的青魚,個頭算不得大,跟巴掌一般。
“前些日子下了大雨,家裡蝦塘的蝦跑了不少出來,這些是你爹留下的,說是想等你回來吃。原先還怕離了塘子久了死了,你們倒是回來的正是時候。”
黃蔓菁看著起來的哥兒,笑道:“那些禾花魚,你爹午時出去跟村裡的鄉親買的。”
桃榆光是瞧著嘴就要發饞了:“還有些什麼吃的?”
“宰了一隻母雞和鴨,你爹還去了屠子那兒,運氣倒是好,碰見才宰了鮮豬。這拿了一根豬腿回來,豬腰、豬肚、裡脊肉……”
黃蔓菁指著灶臺:“你自看看還想吃什麼沒有的,趁著時間還早,叫你爹再買去。”
“夠了,再多我都不念著過年了。”
桃榆擦了擦手,栓了塊圍襟:“我來做魚吧。這季節裡禾花魚正是肥甜,抓些醃泡的菜煮個酸味魚。”
“前陣子泡了新的線豆,這當頭啟了吃不酸,味道正好。”
桃榆應了一聲,正說把魚端去處理,揚眉看見杵在一頭的霍戍。
他笑眯眯的把沉甸甸的盆子轉塞了過去。
霍守從沒午睡,收拾好了屋子以後,範伯和同鄉擔心夜裡馬放在外頭不安全,便同紀揚宗提議把馬棚拾掇一下。
紀楊宗帶著幾人去了自家山裡砍樹去了,預備把牲口棚擴蓋,人手多,晚上應該就能弄完。
大夥兒留了他在家裡看著馬,沒讓他一道,他閒著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麼。
想找他哥,發現霍戍回了屋子以後就再沒出來過,他又不敢敲門。
於是跑出去看了會兒馬,一路趕著馬回來,馬匹渾身都髒了。
他見南邊到處都是溪流,全然不差水,索性就去河邊挑了幾桶刷馬。
等他都刷的差不